未多时,王府客卿,宗师沧海大剑师驱乘飞鹰北去,欲于黑山城截杀‘斩首刀’杨狱,却反被其击杀于当街,身死道消。
“那林道人当真可怖可畏,据说他重伤未愈,却生生数次击溃了疑似身怀神通的神捕断启龙以及龙渊卫的两大统领,齐六一,王符临四人联手!”
“风起云涌啊,往日里不曾现身的宗师们,竟都陨了一位,重伤数人……”
“以换血大成之身,逆斩宗师,那斩首刀,竟已强横如斯了?以后只怕不能叫斩首刀了,得称一声宗师了,斩首宗师?”
……
青州,七府之首,百善之地,龙蛇混杂之所,从来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几处地方之一。
龙渊道发生的大事,终归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一经传出,青州城顿时就为之轰动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
时至正午,春风楼上下一片喧哗,各种讨论声不一而足,有儒生高谈阔论,也有武者指指点点。
“那张灵峰以下克上,以子囚母、叔,以叔欺幼侄,嘿嘿……”
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就被同伴拉住了衣衫,低声告诫。
大明自然是不禁言论的,但讨论这些大人物,可不能太过堂而皇之,至少,不能呼其名讳。
这叫为尊者讳。
“老子莫非说的不对?”
那人后知后觉。
靠窗处的一个汉子听得这句话,也不由的冷笑一声:
“听说那龙渊王家的世子,纨绔成性,听说还有龙阳之好,依着我看,还不如就让二世子继位!”
砰!
某一瞬,一身披斗篷的瘦小身影重重拍桌,怒视邻桌的几个江湖武人,沙哑着嗓子怒斥:
“你个王八蛋说什么?!”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身侧几个人都来不及阻止,脸色皆是一变。
哗啦啦!
那几个武人也是脾气暴烈之辈,登时吵嚷起来。
“诸位息怒,我家孩子得了怪病,性情乖张,我等待他向诸位赔罪了,今日几位的酒钱,我们给了。”
一个满面风霜的老者苦笑着弯腰,掏出银子来打点。
啪!
不想,那人直接抬手将他手中的银钱打落。
“老子缺你这点饭钱?打扰了大爷的雅兴,你这狗东西,今日不跪下来,就休想离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斗篷人怒目圆睁,还要怒斥,就被一声爆鸣压过了声音,一只干枯如树干的手掌抓破了空气。
只一击,就将吵嚷的几个武人打晕了过去。
呼啦啦!
这一下,整个酒楼都是一静,六层上下的酒客听得声音纷纷有着动作。
“麻烦了!”
屈指将几个面色惊骇的武人点晕,那老者面色愁苦,微微一叹:
“诸位,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王老道,你都这岁数了,不寻个山村颐养天年,还来和人拼杀?”
冷笑声中,一人如鬼魅般现身。
那是个骨骼粗大,面有横肉的中年人,手持重锤,身形却极为灵活,他环顾着一众色变的酒客,狞笑着抖动一张通缉令:
“这小子,我们祁连七雄要了,不想死的,就滚吧!”
“祁连七雄!”
听得这个名字,一干酒客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祁连七雄,乃是混迹于龙渊的一伙强人,据说背后有着极大的势力,以至于六扇门都奈何不得。
祁连老大,更是换血大成,只差一步就可凝练熔炉的强人,手下不知有着多少条命!
“好好好!”
看着那通缉令,斗篷人气的浑身发抖,那王老道也是脸色铁青。
但他们尚未发作,突又听得一声冷哼,一神色冷峻,身着白衣的俊美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前。
“什么时候,青州城连几个匪类都敢大放厥词了?”
“嗯?!我道是谁,原来是被驱离了青州的‘四公子’林白?”
祁连老大先是一怔,旋即冷笑起来:
“怎么,你不敢惹徐文纪、惹不起斩首刀,就敢来撩拨你家爷爷的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