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下游寻找那女子的尸体,找到了,将她葬在丘州吧。”
“属下遵命。”这名副将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他曾发誓一定打到北鞑国将大公主救回来。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如今一看,当年的誓言就是个笑话。
以为康元帝会是个明君,可他失望了,后来他将希望寄托在皇太子身上,可如今皇太子死的不明不白。
南梁国就好像身上长满了脓疮的老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去。
这样的念头已经在他心底里徘徊了无数次。
可他总觉得黑漆漆的夜空中似乎还有一线光明。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
却说彩石镇的官道上,夏良尽管早已经看不到女儿坐的那辆马车的影子,可他依然站在原地。
心里是担心的,可却不得不让女儿孤身前往。
半晌之后,夏良才缓缓掉转身子,先是去集市上将背着的篮筐卖掉了,家里的五十个铜板都给了女儿。他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好在今天运气不错,这些篮筐竟然卖了十二个铜板。
他买了半斤猪油,熬菜粥的时候可以放一些在里面。
他将猪油和剩下的几个铜板放好,想了想,脚步一转就去了元氏所说的那个院子。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做这样害人的东西。
彩石镇并不大,从东看到西,从南望到北,所以夏良很快的就到了那家门口。
按照元氏的说法敲了五下门,然后又说:“主人在家吗?我要买豆腐,要水豆腐,要两块……”
说完之后夏良的心忽然咚咚的跳了起来,竟然有些紧张,可没想到院子里很安静也无人应答,而这时候旁边有一个端着针线篓的婆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夏良,皱着眉头问:“你想租房子?”
夏良一愣,随即说道:“这房子要租出去吗?”
“当然。”
“请问大娘,这是您家的宅子?”
“不是,这宅子是府城一位夫人买下来的,前段时间租了出去,后来那家人又搬走了,这不,房子就空下来了。”
“大娘,那家人搬去哪儿了?”
婆子嘴角撇了撇,这乡下来的泥腿子,哪里租得起房子?她真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和他磨牙,就不耐烦的道:“那与你有何关系,你到底租还是不租,不要耽误我时间。”
夏良连忙摆手,随后胡乱地应付几句,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婆子冷冷的哼了一声,端着针线篓子也扭身走了。
……
彩石镇距离迂曲县城并不近,马车要走两个时辰,他们到县城的时候正好是中午。
赶马车的大伯还要拉人回镇子,不过却好心的告诉夏云桐去哪里坐车最安全。
“现在官道上倒也没有土匪,不过你个姑娘家的还是注意一些,县城里有一家镖局,今天正是他们走镖的日子,有不少马车都与他们结伴而行,你只需多付十个铜板,他们就会将你安全的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