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沈栖没有责怪他,也没收拾他,可他就觉得心里不安。
“京城大半的赌坊和青楼几乎都是镜山王的产业,你们知道为什么他的赌坊能开得这么平安吗?”
沈三郎嘟囔道:“那还不是因为他是镜山王。”
“也不全是。”说到这里,沈栖停顿了一下,又淡淡的开口道:“还有一点,就像刚才二哥所描述的那样,对于像他这样的人,人家是会客客气气的请出去的。”
陈氏不由得埋怨道:“你这个孽障,人家都不让你玩儿了,你为什么还死赖着不走,你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吗?”
沈大郎嘲讽的道:“能不知道吗,不过是富贵日子刚过,这不都得意忘形了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咱们现在不是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件事儿吗?”
沈招财气的在那里拍桌子,不让沈大郎影响沈栖说话。
沈栖说道:“不想闹出人命,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还银子。”
陈氏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闹出人命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不还银子,镜山王会拿着令牌直接闯府的。”
“令牌,什么令牌?”
“当然是先皇赐的免死金牌。”
一听到这个,这些人就不敢嚷嚷了。
“……呜呜,四郎娘的好儿子,你就不能跟镜山王求求情吗?”
“娘,你觉得我的面子值九十八万两银子吗?”沈栖声音冷冷淡淡的反问道。
“那……能不能少还点儿?”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递了帖子,就是不知道镜山王会不会见我。”
陈氏又开始哭起来。
沈三郎脸色铁青:“娘,你就别哭了,到了这时候你都舍不得说你的二儿子几句,惹下这么大的祸事,让全家人跟着一起担惊受怕,他倒好,坐在那一声不吭,让别人替他想办法。”
“三郎,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难道让我去死吗?”沈二郎气呼呼的吼道。
沈三郎咬了咬牙。
心里说,那你就去死吧,你死了这银子就一笔勾销,我们也不用跟着担惊受怕,而且你也不会再惦记这个大宅子还有城外的庄子了。
幸亏他不是老大,如果他是老大,哪有他们兄弟三个的活路呢?
沈栖清亮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你们不要吵了,就算是镜山王同意见我,这银子他也不会一笔勾销。”
沈栖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爹娘,不要坐在这里发愁,我回府去筹措银子,你们也如此,虽然说你们已经将我分出去,但他毕竟是我的二哥,我今日不同往昔,能拿出多少我会拿出多少。”
沈栖就要离开,虎三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过来,与沈栖说道:“王爷,刚才镜山王派人来传话,说他不会见你,自古以来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九十八万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如果还不上,他会拿着免死金牌到府上的,至于到时候沈家的儿郎哪个被打死了,就各凭天意了。”
停顿了一下,虎三脸色不好,眼神带着气愤:“镜山王太猖狂了,他竟然说,这被打死的人里面还包括王爷您,镜山王还说了,不知天高地厚不听劝告的东西,就该滚回乡下种地去。”
沈二郎紧咬牙根,气的似乎要爆炸一样,他本来就是个暴躁的脾气,可是他这人向来是窝里横,在外面碰到硬茬他就不敢了,也只不过是在家里与他的媳妇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