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的沈二郎,此时鼻涕眼泪一大把哭得很可怜,这陈氏已经哭了半天了,这时候悲从心中来。
这怎么好好的日子过着过着,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栖已经不想再听沈招财和陈氏与他说什么了。
“我回去筹措银子。”扔下这句话之后。沈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氏张嘴想要将沈四郎喊住,可人却已经不见影子了,她脸色难看的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沈二,郎气的一脚把他踢开,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个孽障。”
沈三郎忽然声音幽幽地提醒道:“没准四郎一个人就能拿出九十八万两银子呢。”
于是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了沈三郎。
尤其是陈氏,眼底里一下迸发出了希望。
她的四儿子可是皇后的义子啊,还立了战功回来,得到赏赐那么多,很可能拿出来九十八万两银子吧。
但其实,她也不确定。
但还是希望这银子沈四郎一个人能拿出来。
毕竟儿子现在是摄政王,在这南梁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每次出门遇到相熟的,对她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如果不是四郎看的严,那些人送的银子她也是敢收的。
关键是她知道人家送她银子是让她办事儿的,比如升官比如求财,可如果四郎不答应给办,那这银子收了也白搭,最后不不得给人退回去,而且还丢了脸面,在这一点上陈氏当然是明白的。
可这也从侧面证明,她这四儿子最厉害。
但却没想到这镜山王一点都不给儿子面子。
她坐在那一声不吭,沈招财更是如此。
沈二郎滚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只字不提回去清点自己的银子,变卖屋子里的物件,甚至还有他的铺子。
他一个字儿都不提,沈大郎和沈三郎更不可能去主动说银子这件事儿。
于是屋子里所有人这一次竟奇异的全都集体沉默了。
大郎媳妇其实很想提醒他们,现在的沈四郎已经成亲了,他娶的媳妇是夏云桐,是凉水湾村的夏大丫,她的奶奶是远近闻名的张婆子,她还有一个泼辣的姑姑。
连氏温柔贤惠,可人家是尚书的女儿。
更别说夏良那人别看表面敦厚善良,人也狠着呢。
你们想要沈四郎,拿出九十八万两银子,有点异想天开。
要知道这不是九十八两也不是九百八十两。
夏家知道之后岂能善罢甘休?
可这话她说出之后又有什么用呢?
没准儿那死老太婆还第一个让她家拿出银子替沈二郎还债呢。
而且大郎媳妇心里也明白,屋子里的人哪个也不糊涂,没有一个是傻子,占便宜的事儿都一哄而上,吃亏的事儿都往后退。
心照不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