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算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赵广武的情报有误。她和唐艳在高速路口蹲守了一天,却连朱利利的影子都没看到。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南笙让唐艳开车带她去了孟县,找到朱利利家所在的小区,在附近一家餐馆落了座。
隔着餐馆的玻璃窗,南笙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小区,像是要把朱利利的家从那万千灯火里给抠出来。
唐艳见状,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南笙抿了口水,却并未将水杯放下,而是用双手紧紧捂着。
“还说没想什么呢,你的手势都已经将你的内心给出卖了。”唐艳拿起筷子在南笙的手背上轻轻敲了下:“别灰心,别丧气,这万里长征才跨出第一步,遇见些挫折不是很正常的嘛。”
“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拉着你跟我一起折腾。想到上午跟你说话时候的场景,我自个儿都觉得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唐艳喝了口水:“真拿我当姐妹,就别说这些矫情的话。是你拉我来的吗?是我自个儿愿意来的。”
将目光投向对面小区,唐艳继续道:“我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儿,除了接送孩子,就是一日三餐,洗衣服擦地板。这日复一日的,我都差点忘了,我还是某人的妻子,而不是被他雇佣的免费保姆。”
“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种糟糕的感觉。”南笙将手中的杯子握得更紧了些:“女人婚后是不是都有同样的困惑与迷惘。”
“别用疑问句,要用肯定句。”唐艳晃着手中的水杯:“你跟渣男恋爱的时候,渣男有没有跟你说过累了就回家,他养你这样的话?”
南笙点头:“说过。”
唐艳放下水杯,表情夸张地说了句:“巧了,我家那位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且我还不争气的信以为真,且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要不要握个手?”
“何止要握个手,还得相互拥抱一个才行。”唐艳倾身抱住了南笙:“告诉你个秘密,我曾以为我家男人是个不会浪漫的直男,后来才发现,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真正的直男,他所有的【不懂】、【不会】、【不想】都源自于他的不爱,或者是不够爱。”
唐艳松手,先是笑着吸了下鼻子,跟着拿起水杯一饮而尽:“你眼中的直男其实比谁都清楚你的不开心和委屈,但他置之不理。当你质问他时,他甚至可以理直气壮的对着你叫嚣:我知道你委屈,可我就是不哄你,我让你自己反省自己想,免得哄了你一次之后,你就蹬鼻子上脸。”
“你也遇到过?”南笙压低了声音问。
“不就是我家里那个看上去老实木讷的丈夫嘛。”唐艳红了眼圈儿:“我一直以为我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直到我看见他给他前女友写的信,我才发现,我在他心目中也没有那么重要。你知道吗?他会跟他前女友用情侣头像,情侣号码,会在特殊的日子给他前女友买红糖姜茶,甚至是卫生巾。可轮到我这里,啥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