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晾一会儿头发,先去喝口茶水,等头发干了就睡了。”
“我等你一起。”谢宜笑这会儿也精神了,想等他一起,一个人睡得实在是不安稳。
容辞有心想要拒绝,心觉得这么晚了,她还是早些睡的好,但仔细想想她既然愿意陪着他也挺好的,于是便点了头:“那便等我一起。”
谢宜笑高兴得就要爬起来,又被他按了住:“你在床上躺着就行,别动了,我把折扇屏风收一收。”说到这里,他又问:“回来之后可是喝了姜汤了?”
“喝了。”她冬日每回出门回来之后便要喝上一碗姜汤,省得被冻得受寒生病了。
“那就好。”
容辞去将折扇屏风折了起来,然后便去了临窗的木榻上坐下晾头发。
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转头见她半靠在软枕上,身上盖着被子,手里还抱着一个软枕,她将自己带着镯链的手放在软枕上,然后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了戳,嘴角微微勾起一些笑意。
在灯烛下,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水绸寝衣,眼底有着明媚的亮光。
水绸细软舒服,走动之间如同水袖一振泛起涟漪,故而才得水绸之名,不过白日里穿的时候有些容易滑落,显得有些轻浮,所以大多数人得了水绸都用来做寝衣。
它材质又细又薄,贴身舒适,触碰的时候,似乎是隔着浅薄细细的一层,能触摸到底下皮肤的温度。
容辞转过头来,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这茶水分明已经半冷,喝下去的时候却觉得生起了一些灼烫。
谢宜笑先前还精神地说要等他一起睡觉,但到底是没能等多久,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滑进被窝里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不知不觉地睡了过来。
容辞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呼吸平稳,睡得昏天暗地,他见她脸颊微微有些红,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烫,这才从她怀里拽了一些被子,抱着她躺下。
身边有了人,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她很快就松开了被子,像是以前每一个夜里一般滚到他怀里贴紧他睡。
他无声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揽住,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安稳一些,然后拉了拉被子盖住好,垂眸伸手挽了挽她耳边凌乱的几缕秀发,在她眉心亲了亲。
生辰快乐,愿日后每一个生辰,都能陪你一同度过。
。
次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谢宜笑迷迷糊糊地伸手往外边探了探,如同往常一样,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她睁开眼躺了好一会儿,这才爬起来。
“明心,红茶。”
外面的人听到了传唤,便让人准备洗漱的热水,推开门进来,进来的时候谢宜笑正在穿鞋子,明心去取了要穿的衣裳,红茶则是过去将遮光的床幔和床帐撩起来。
谢宜笑穿了鞋子,自己抖了抖被子折起,她不大愿意让人碰他们夫妻俩睡的床,平日里整理被子都是她自己来的。
“什么时候了?”
明心答曰:“巳时三刻了,公子起了之后便去了武苑,带着两位小公子练武,说是少夫人醒了便让人去喊他一声,他回来陪少夫人用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