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护卫目送走之后,秦获重新把目光对向了秦烨。“自家的事情,为何要让别人来插手?”
“以父亲之见,那我应该如何做呢?”秦烨毫不回避地看回去,“先前阮氏在胡搅蛮缠的时候,父亲可是压根就没有阻止,是直到父亲口中的外人出面作证,阮氏已无话可说,父亲才站出来,才相信我说的这一切。如果不是我正好请了外人作证,父亲最后是不是还要反过来训斥我一顿收场?”
“你!”
秦获被怼得哑口无言。
秦烨冷笑:“与父亲越来越生份倒也不是我的本意,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也无意让九泉之下的她难堪。但是这个家给过我好好跟你相处的机会吗?它又还有什么事值得我去争去上进的?
“你的小妾在背后手段做尽,如今满腔险恶用心揭露得明明白白,父亲却把她赶回了房里,说过后发落。我要是猜的没错,是不是最后也就罚酒三杯罢了?”
“我几时说过这种话!”
秦获再次暴怒了。
“何必说呢?”秦烨看向门口,“我就不信你堂堂秦侍郎此刻还会看不出来这么多年阮氏有多么会做戏,他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执掌中馈,又对你处处温柔小意,你怎么会舍得重罚?”
秦烨说完,也不再与他辩论下去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秦获作势要将他唤住,手伸到半空,最后又垂了下来。
……
苏家这边因为有人留门,苏婼回房算是畅通无阻。拐进后院,月洞门后当先探出头来的是苏祈,随后是阿吉。
看清楚是苏婼之后两人前后脚地跳了出来,一个道:“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另一个问:“姑娘去哪儿了?”
苏婼心情颇好地把顺道带回来的卤味给他们:“我去办事了,收获还不小。看着你办事得力的份上,赏你的。”
苏祈这怕还是第一次受到她的夸奖,受宠若惊地接了这包卤味。
苏婼示意阿吉:“你也一块去吃。”
挥挥手后她回了房。
扶桑跟上来:“不知道秦公子那边会怎样?他能不能支楞起来呀?”
“他要是还不支楞起来,我都看不起他。”
苏婼在窗前坐下。“连家里几个人都搞不掂,还怎么挣前途?他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难道他这辈子只求拿到他母亲的嫁妆就够了?从此就再也没别的追求?那就活该他被阮氏母子那样的人踩在脚底下了!
扶桑望着她,笑道:“我们姑娘面上看着谁的事儿也不想理,事实上身边人全都放心不下,这是对秦公子恨铁不成钢啊。”
苏婼斜眼,佯怪道:“是啊,我正操心着什么时候把你们也给嫁出去呢。”
扶桑面上绯红,说道:“姑娘都还没嫁,我急什么?您还是先给自己找好了再说吧!”
说完拧身出去了。
苏婼轻笑,收回目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笑容逐渐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