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来了……”婆婆这句话很微弱,可语气中透着的尽是恐惧。
我强忍着心头的惶恐,可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心头都是无助。
我强忍着想哭,问婆婆我们该怎么办?要不从村子里头走?再也不回来了?
婆婆沉默半晌,才说跑不掉,这事儿拖了十几年,是怎么也要给个交代了。
此间,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色,嘴皮绷的更紧,低声道:“婆婆请个人来,要是他能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要是不行,活人不能给尿憋死,更不能让死人害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婆婆这是要和申河鱼死网破?
恐惧之余,我又觉得一阵不忍和难受。
说到底,申河因我而死,要是不能好好送走他,还要他魂飞魄散……
那我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可要申河害我命,还要害死婆婆的话,我也更不能接受……
正当此时,婆婆却面色紧绷的让我先出去房间,她要打几个电话。
我赶紧起身往屋外走去。
此时阳光划破晨间云层,照射进院子里,也有不少阳光映射在了我脸上。
熨烫驱散了昨夜的阴寒,只是却散不掉心头的阴霾。
我也站不住,小碎步的来回走着,时不时看一眼婆婆房门,又看一眼院门的家伙事儿。
心想着昨夜床边那阴影……
那多半就是申河,他看了我整整一夜!
忽然,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我被吓得一个激灵。
“谁?!”我惊疑的声音都变了!
敲门动静太大,本来虚掩着的院门都给推开了。
在院门口的,是个带着毡帽,下巴还贴着一片膏药的村长。
他眼中也透着惊慌,哆嗦的说道:“姜琳,赶紧把柴姑婆喊出来……出大事儿了!”
我面色一变,出啥大事儿了?
看村长这副焦急的模样,我冷不丁的就想到了赵杰……
下意识的,我就问了村长一句,是不是赵杰出事儿了?
紧跟着,我又想到了申河……
赵杰溺水,就是申河的报仇。
那赵杰家里的事情,会不会也是他的报复?
村长的额头上都冒了汗,说比这个事儿更大,喊我别问了,快叫柴姑婆!
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急的跺脚!
我也不敢耽搁,刚一转身,结果就瞅见婆婆从屋里头推门出来。
她瞪了院门村长一眼,说道:“出什么事情,难道赵瓦匠一家子都上吊了不成!?大惊小怪!”?结果村长却腿脚一软,差点儿没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