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声同时传来,我勉强恢复了视线,才发现,停在我身前的,不正是陈业的车么?
车窗被打开,陈业探出头来,愕然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心头咚咚直跳,立即说道:“成了,我们走。”
陈业眼中更惊愕,他喃喃道:“老大救出来了?”
我用力点头,快步走至副驾驶,拉开了车门,直接上了车。
后方的视线感更重,我回头一看,坐在后排的不正是婆婆,邓九刀,还有何千屿吗?
邓九刀和婆婆都皱着眉,眼中有询问。
我同他们点点头,低声道:“没事了。”?
他们两人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至于后方的何千屿,虽然他眼睛是瞎的,但他的脸还是朝着我,点点头,他的神色显然镇定更多。
车上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显然,那泗水阿赞并没有来帮忙。
陈业已经调转了车头,朝着外面开去。
路上,我才问陈业,那泗水阿赞具体是什么态度?
其实,这会儿我想的,还是说能不能把苦阿满的女儿要回来。
他当真是厉害,张雪差点儿被收走,那个小鬼还能和申河斗。
陈业苦笑了一下,说:“他就是说,苦阿满他会对付,但阴牌,他不交,还有,我们抢不回来……”
?“抢不回来?是他太厉害,打不过?”我皱眉问询。
陈业摇了摇头……
我不解了,问他那是什么意思?
陈业才叹了口气,道:“他就压根不和我们打,问什么,说什么,然后就坐在一张蒲团上,一动不动。”
“邓老爷子的砍头刀,都直接架在他脖子上头了,他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怕死似的。”
我:“……”
一时间,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还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就直接告诉他泗水阿赞住哪儿?”陈业试探的说了句。
他还有几分愤愤之色,低声道:“这本来就是他们这一行的恩怨,阴差阳错,老大把他想要的东西卖给他了,他居然眼看着老大遭难,就这关头了,他也没主动出手,只是说了点儿无关痛痒的话,咱们没必要兜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陈业说的话,的确有道理……
我手按在了天乙贵牌上,是在示意问询申河。
“嗯,他说的也不错,不过,要看这苦阿满会不会太贪心。”?申河的话,让我心里头突地一跳,顿时升起几分寒意。
苦阿满,看出来了我命的特殊。
他是和死人打交道的,虽说和我们的方式有所不同,但归根结底,他要阴毒得多……
不只是我的命,还有他对我身上天乙贵牌的贪婪……
“我要拿到爷爷的东西……”
我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业愣了一下,他眼神显然有些茫然。
“姜敛婆……你说啥?”很明显,陈业听不到我和申河的对话,他也不知道我心里头的想法,所以,他才会觉得我跳脱,所说的事情接不上他说的话。
“开快一些吧,先回去,让于通醒过来,我们还得去黄洪村,要准备不少事情。”我回答了陈业。
陈业点点头,用力踩下油门,车速变得更快了。
我明显能感受到别的视线,都是从邓九刀,婆婆那里传来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回到了铺子外头,我们下车后,就匆匆进铺门。
于通还是靠坐在墙上,我立即取出来了那小陶人。
可这会儿,我却犯了难。
魂儿封在陶人里头,那我该怎么让它回到于通身体?
直接将其打碎?!
正当我在思索的时候,耳边却听到陈业惊疑不安的声音。
“这纹路……怎么像是……”
“还有,小姜敛婆,你的手怎么了?”?
我面色微变,陶人上的纹路有问题?
紧跟着我低头一看,却发现我的手上生满了怪异的痕迹,这像是枯萎的花藤,爬满了我整个右手掌。
一丝丝血迹,从那痕迹中渗出……
麻痒感再次传来,同时还有疼痛,就像是有针在皮肤下穿洞一样。
婆婆和邓九刀就在我身侧,他们两人也变了色。
我死死盯着那陶人,却想起来了刚碰到它的时候,那种疼痛感。
以及离开红十字医院,我手上的麻痒,还有那苦阿满在楼上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