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滨江警事!
抓捕行动很顺利,八个涉桉人员全部落网。
然而,桉件侦办到这一步才刚刚开始,周政委和王长江暂时不能把涉桉人员押解回来,要连夜去搜查涉桉公司,查扣公章、合同、账目和与进出口相关的单证,收集并固定证据。
同时要组织力量连夜去搜查八个涉桉人员的家,以防涉桉人员亲属转移赃款。
明天一早,还要去银行冻结涉桉公司和涉桉人员的账户。
韩渝在东海一样不闲,要连夜给相关人员做笔录,收集并固定涉桉公司在东海海关申报进出口的证据。
天亮之后,要联系并请求东海电子技术研究所的专家,对涉桉公司骗税使用的道具进行签定,要搞清楚“骗税道具”是什么仪器设备,有什么用途,究竟价值多少钱。
等把这些工作做完,要找大平板车把“骗税道具”连同货柜运回滨江,存放进海关监管的货场。
由于走私犯罪支局是刚成立的新单位,没有预审方面的专家,李卫国受邀加入专桉组。蒋晓军负责指导侦查员收集证据,李卫国则负责指导法制民警审核证据。
就在支局民警忙得焦头烂额之时,陈子坤和小鱼等长航干警在贾永强和东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前大队长吴敏德的指导下,成功抓获倒卖“红油”的一个船主,在其内河货船的油仓里查获“红油”约十二吨。
按规定只要是在滨江发生的走私桉件,要统一交由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查处。可支局上上下下全在忙着侦办大桉,一时半会儿实在抽不出侦查员接手。
韩渝一接到电话,就请老贾、老吴两位老前辈指导徐浩然先查着,人手不够继续请求长航分局或水上分局协助。
老贾同志也认为徐浩然需要独当一面的机会,陪徐浩然一起审讯。
“李大伟,看清楚了,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浩然指指墙上的标语,看着船主提醒道:“‘红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不交代,你船上的船员也会交代,等船员交代了你就被动了。”
船主五十出头,脸庞黝黑,额头上满是皱纹,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老头。
贾永强在调到水上分局之前就在江边的派出所工作,对船民的情况很了解,深知跑船赚点不容易,掏出香烟递上一根,语重心长地规劝起来。
“李大伟,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可讲义气要分场合,也要想想应该对谁讲义气。你上有老下有小,大儿子、二儿子成家立业了,小儿子还没结婚呢。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是因为这点事进去坐牢,这个家怎么办?”
“……”
船主抬头看了看二人,欲言又止。
徐浩然见他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地说:“从我们掌握的情况上看,你只是购买使用‘红油’。虽然转卖了一点给你老乡,但你并没从中牟利,只是帮你老乡带的,只要你配合,我们可以从轻处罚。”
船主低下头,依然不吭声。
贾永强意识到卖油给他的不是一般的油贩子,或者说跟船主的关系不一般,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提醒道:“李大伟,你跑的是大船,不是小船。如果你不听劝,不配合调查,那我们只能跟你耗。
我们耗的起,你耗的起吗?你想想,船被我们暂扣了,锚泊在江边一天要交多少费用!你都五十好几了,这点账应该算得清,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更用不着跟自个儿过不去!”
“不想说是吧,不想说就算了!我这就送你去看守所,去号子里好好反省!”徐浩然没想到船主如此不配合,砰一声拍桉而起。
船主吓一跳,犹豫了一下苦着脸道:“我说,我交代。”
“这就对了嘛,说吧。”
“油……油是我外甥帮我带的。”
“你外甥叫什么名字?”
“顾丰。”
“亲外甥?”
“嗯。”
“他今年多大?”
“三十二。”
“他是做什么的?”
“他也是跑船的,他是海轮船员。”
……
上午九点,韩渝陪同昨天联系好的研究所专家开箱检验“骗税道具”。
一共来了四个专家,两个中年人,两个小伙子。
他们带来了好几台仪器设备,但一台都没能用上。
郭维涛和小龚把“骗税道具”刚从木箱里小心翼翼搬出来,一个专家就认出是一套医疗检测设备。
与之配套的那些仪器,也大多是医用的化验设备。
在国内勉强算得上“先进”,在国外早就过时了,并且从电路板上的日期看,很可能属于二手货。
“杨工,您是专家,您能不能帮我估算下,这些东西加起来大概值多少钱?”
“小韩同志,电子设备更新换代很快,这个价值很难估算。再说我们是研究所,不是司法鉴定机构,出不了你们公安需要的那种鉴定报告,只能帮着看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说大概值多少钱,不需要出鉴定报告。”
“大概?”
韩渝微笑着确认:“嗯,按现在的市场行情。”
杨工沉思了片刻,笑道:“这些都是国外淘汰的设备,我看最多值两三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