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局,是什么经济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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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东广的生意做得很大,居然要给深正特区的一个公司建一个自动升降的停车场。从诉状和判决书上看他应该是被骗了,那家公司招标时就濒临倒闭,建停车场所需的手续也没办下来,他的那套设备都没运到现场安装,停车场项目就流产了。”
“法院怎么判的?”蒋有为急切地问。
“判他胜诉,可那个公司已经倒闭了,公司法人都找不着。”韩渝暗叹口气,接着道:“看来他是把那套没能安装的设备,当作了集资诈骗的道具。”
“那套设备我见过,看着不是很值钱。”
“他应该是既被上家骗了,也被提供设备的下家骗了。提供设备的人跟招标建停车场的公司很可能是一伙儿的,这不只是我的判断,也是东广省厅经侦总队同行的分析。”
“他被骗是他的事,他不能因为被骗了就跑回来骗人!”
“但通过这些情况,让我有了个大胆的设想。”
蒋有为问道:“什么设想?”
韩渝看着文件下的联系人和电话号码,笑道:“他在东广的一个法院起诉那家公司时,留了两个手机号,其中一个是我们之前没掌握的。东广的朋友帮我查询了,这个我们之前没掌握的手机号仍在使用,很可能是他儿子在用。”
“登记在谁名下?”
“没登记,不是实名的。”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那个号码在东广使用,我们想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位置,既不符合上技术手段的条件,就算能上技术手段也要请东广那边协助,总之很麻烦。
考虑到他在东广那边属于原告,我们是不是可以请东广的朋友帮帮忙,借用受理他那个案子的法院的电话假扮成法官联系他,就说执行有进展了,问问他在哪儿,能不能尽快赶过去。”
“就说执行到钱了,要给他钱?”
“嗯,他可以不要家,不顾父母和老婆的死活,但不太可能不要钱,并且那些钱本来就是他的。”
“他敢去吗?他肯定知道他被我们通缉了。”
“法院跟公安是两码事,他是在社会上混的,应该很清楚法院是法院,公安是公安,两家没什么事很少沟通。再说那是东广的法院,又不是滨江的法院。”
蒋有为觉得有道理,不禁笑道:“韩局,这么说我们要去一趟深正?”
“如果你认为可行,我们就安排两个人去。不过他现在很可能躲在章家港,我们先请东广的朋友扮成法官联系他,看能不能联系上,如果联系上看他怎么说,然后在章家港撒网,等他自投罗网。”
机票是实名制的,机场有安检,嫌疑人肯定不敢坐飞机去。
坐长途车也很危险,就算在半路上拦车,从章家港到深正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治安检查站,不知道会有多少公安盘查,很容易被抓。
去东海或姑州坐火车一样不太可能,火车站候车室门口都有铁路公安盘查身份证。再说正值春运高峰期,就算想坐火车去也买不到车票。
蒋有为反应过来:“他如果想去,只能开车或包车去,我们只要在进出章家港的几条主要道路的治安检查站守株待兔就行!”
“我就是这么想,你认为行不行?”
“行啊,死马当活马医呗。”
“好,我这就联系东广的朋友。”
朋友多就是好,要不是有朋友,真要跑断腿。
韩渝赶紧联系老刘同志,老刘想着帮人帮到底,只能硬着头皮给经侦总队的朋友打电话……
董政委参加完年前的最后一个会议,回到分局见韩渝坐在办公桌前发呆,问清楚来龙去脉,干脆坐下一起等消息。
“咸鱼,单富良从港务局老干部老职工手里骗走了几百万,他手上有钱,不是走投无路,你说他会上当吗?”
“政委,他没你以为的那么有钱。”
“这句话怎么讲?”
韩渝微笑着解释道:“他搞骗局是要投资的,在行骗时三天两头请人吃饭,甚至租了一辆大奔,这要花不少钱。他为了骗更多钱,在刚开始行骗时声称接了多少多少订单,客户给了多少多少预付款,给最早投钱的那些老同志分过好几次红。
昨晚我根据刑侦支队之前调查到的情况,帮他算了下账,刨去刚开始的投资和后来的分红,他手里的赃款不会超过两百万。而且他大手大脚惯了,在畏罪潜逃期间花钱肯定比平时多,这么下去只会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