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你怎么了?”
从医院出来后,白白整个人就清醒了,但她突然发现自家艺人自从医院出来直到上了车,都十分地沉默,低着头,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事。”
孟朝歌头搁在窗上,目光落在外面的车水马龙,但脑海里却是一片混沌。
如果是她不知道那块胎记长在宋衍身上的话,今天他的那些话她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还会冷嘲热讽,但是现在的事实却是,她因为这些话而心乱了。
再她还没有进到这副身体之前,原身对于宋衍的求而不得也是她选择放弃生命的原因之一。
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孟朝歌,那么她与孟朝歌只见必定是会存在着某种关系。
六百年前,那个人为了她不惜放弃生命,而六百年后,原身为了宋衍而求而不得数年,直到生命来到最后一刻。
如果这是因果……
孟朝歌烦躁地皱着眉头,手垂在大腿上,悄然攥紧。
与此同时。
酒店套房里。
持续了将近半天地视频会议终于来到尾声,在对面外国友人签下合约之后,宋霁绷紧的神经才微微放松一会儿,他仰躺在办公椅后,将手抬起,轻轻扯了一下领带。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安静了许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宋霁拿过来一看,稍微一皱眉。
他摁下免提。
“宋先生,今天孟小姐去医院探望二少了。”
宋霁本来舒展开来的眉头倏地又紧蹙。
“说了什么?”
那边的声音继续。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加弱气,生怕哪里说差了惹怒电话那头的男人。
宋霁垂下眼,长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翻腾的情绪。
……
孟朝歌回到酒店的时候,套房里是昏暗的。
难道宋霁还没回来?
宋霁之前订下的套房现在是用来给他办公的,距离不远,就在孟朝歌想着要不要过去找他时,她就听到了里间浴室里传出来的水流声。
在?
既然在,为什么不开灯?
孟朝歌眼珠子稍稍一转,也不打算开灯了,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进去,在察觉到浴室门有被打开的预兆时,孟朝歌立时屏住了气息,躲在角落里。
啪嗒。
浴室门被从里打开,男人湿漉漉地从里面踏出来,低头擦拭头发的动作粗野而性感,乌黑茂密的发丝湿漉漉地耷拉在脑袋,抬头时那双黑如墨色的瞳孔深得令人望之生惧。
孟朝歌禁不住紧张地心下一颤,当她看到男人浑若未觉她地存在,在昏暗中淡定自若地正要接下浴袍的时候,她脸上忽地一热,躲不下去了,悄然无声,而又快速地扑上去——
就在即将攀上肩膀的一瞬间,那个仿若未曾发觉她的男人陡然一个转身,将她死死地压在了下方的床。
浴室里的灯在男人出来的时候就关上了,窗帘阖着。
整个房间黑得让孟朝歌眼里唯一看得清楚的是来自男人那双眼眸中倒映的她。
孟朝歌莫名又感到了那一阵的心悸,她强自镇定地抬头轻轻推了一下宋霁,意料之中地没推动。
“你既然发现我了,为什么不出声啊。”
孟朝歌娇嗔。
宋霁无声,只低着眼看着眼前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哪怕在黯淡的房间,他也可以清晰地描摹出底下的那张面孔。
片刻,他才出声:“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