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门江以南这片,就是胡里改人说的曷懒甸,前朝时候称合兰,设有合兰万户府,治所合兰城就是他们所说的咸州城,另外还有一个称为海阳万户府在北。最南边这个角,这一带就是他们过去相当于咱们山海关的部分,千里长城东端的要隘区,这里也是前朝的,设有双城总管府,治所在双城,他们称为和州。
向南这里也有个铁岭。
这是分界。
而这些都归辽阳行省的开元路统辖,但旧的开元路治所并不是如今的开元,而是这里西北不远,应该在七姓兀狄哈那边,那里是旧开元城。
奚关总管府也归开元路。
咱们之前住那土城,是原来的南京万户府。
东夏国的南京。
而鸭绿江以南部分,则属东宁路统辖。”
“也就是说这一块确定不是他们的。
那为何又成了他们的?”
“大明经略辽东,此前就到松花江上游,这边根本没来过,咱们是第一批踏足的,之前与高丽交界就是鸭绿江,就连鸭绿江上游的长白山也根本没到过。故此陛下许诺就是鸭绿江为界,之前大明与高丽交往,也就是义州一带,至于这片地方本来就不在大明手中。
但就算陛下此前的确许诺是鸭绿江为界,也与这边无关。
这边不是鸭绿江。
这是土门江。
鸭绿江在长白山西边,这是长白山东边。”
张辅说道。
“有理有据,有理有据!
那就赶紧把他们带过来,让阿哈出多找几颗人头,然后堆在门前,搞个有杀气的。”
杨丰满意地说道。
半小时后。
滂沱大雨中。
杨丰坐在大门的门楼下,端着茶杯看着被带来的朝鲜使者。
后者被大雨浇的瑟瑟发抖,就那么站在那里,后边还堆着一堆金钱鼠尾的脑袋,金字塔状,最顶上的勐哥帖木儿依然死不瞑目地瞪着使者的后背,不过这个季节一晚上还不至于臭了。
“跪下!”
杨丰俨然厂花般温柔地说道。
使者还没听明白,后面木冬哥已然领会意思,很干脆地一脚,然后他就扑倒在杨丰脚下了。
“是大明皇帝的圣旨说的不清楚还是李成桂昏了头,这奚关城怎么就成了你们朝鲜国的?咱家还没去找你们算算曷懒甸的事,你们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大明皇帝给你们的圣旨,是以鸭绿江为界,可这边是图们江,鸭绿江又不在这边,故此奚关城是大明的,至于胡元时候的海阳万户府,合兰万户府,双城总管府这些也都是大明的。
过去铁岭为界,以后依然铁岭为界。
回去告诉李成桂,咱家准备带着女真勇士去巡边。
他赶紧把这些地方让出。
若咱家到了双城,那里有你们朝鲜一兵一卒在,那咱家就直接去开城找他问问,像他这为藩臣者窃据主子的地,算不算是个恶奴欺主啊?”
杨丰阴森森地说道。
“大,大使,和州,咸州,吉州等地的确是我朝鲜的。”
使者跪着说道。
他冻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掌嘴!”
杨丰脸色一沉说道。
释家奴立刻上前,很干脆地一耳光抽在使者脸上。
他力气大了点。
使者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满口血了。
释家奴看杨丰没喊停,翻手又是一耳光。
那使者后面两名部下愤然上前。
下一刻就看见杨丰仿佛被气囊弹出般,从座椅上突然跃出,瞬间就到了他们俩的面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杨丰双拳齐出去,同时轰在两人胸前,就看见这两名高丽勇士倒飞出去,然后摔在地上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了。
应该是心脏骤停了。
杨丰又瞬间蹿回。
然后他气定神闲地拿起茶杯继续妖娆着
“停下吧,给你长个记性,咱家跟你说什么,你就记着什么,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把我说的回去跟李成桂说一遍。
我给他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会带着女真勇士南下,若我在双城看到一个朝鲜兵,那他就在开城等着我去找他要个说法吧!你告诉他,大明给他的才是他的,大明不给他的,他不能偷,也不能抢,别忘了他只是个权知朝鲜国事。
他不会不懂权是什么意思吧?”
杨丰说道。
然后他轻轻挥了挥手。
释家奴和木冬哥一边一个,拎着还在吐血中的使者,就像拖着个柔弱少女般拖向前方,很干脆地往那堆人头里一扔,使者终于清醒过来,挣扎着想爬起,然后一下子按进了那些脑袋中
“啊”
他看着近在迟尺的勐哥帖木儿,发出惊恐的尖叫。
释家奴等人一片哄笑。
杨丰也笑了。
“倒也有趣!”
他端着茶杯说道。
在他们的笑声中,倒霉的使者继续和勐哥帖木儿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