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戏院,伙计眼光精亮,跑过来低头哈腰问候,“大官人您来了,今日什么安排?”
林逸一挥折扇,“照旧。”
“好嘞。”
伙计当即吆喝起来,“林大官人听曲,包厢开房,一品干果茶水伺候,打赏戏班一贯钱。”
台上正在唱曲的戏子们,躬身感谢打赏。
看戏的人纷纷瞅向林逸三人,小声议论这人是谁,有认识林逸的自然介绍,这是本县林大官人。
林逸一脸澹定,应伯爵跟谢希大反而腆胸叠肚,一副傲然样子,狗腿形象跃然。
其他包厢里,有一个留着长须的老者探头出来,看了看林逸和后面两人,脸上带着鄙夷,正好让应伯爵看到,应伯爵脸色一沉哼了一声,林逸看到这一幕,看了一眼老者小声问道:
“怎么,有仇?”
说话间三人进了包厢。
“那老头是城西张守初张员外,家里开绸缎庄,你知我家原本也是开绸缎庄的,之所以倒闭可以说有一半拜他张家所赐。”应伯爵恨恨道。
“咦,之前没听你说过啊。”林逸道。
“这般丢人的事,以前不好意思说,我接手家里绸缎庄后,县里绸缎庄多家串通,说要统一调高绸缎价格,这张守初就是发起人之一,我以为看到机会,借了高利从外地大笔购入绸缎,哪曾想货物刚回来,县里绸缎就开始掉价,弄得我血本无归,最后反而折了本钱,你知我平日大手大脚,一下子填补不上亏空,被人追账,只得卖了绸缎庄,落得如今地步。”
“后来听说,好多家小绸缎庄倒闭,我的绸缎庄被这张守初收了去,反成了他的产业,你说我能不气吗。”
应伯爵愤愤不平。
林逸心里轻轻一笑,商场尔虞我诈他见得太多,没准那些人,就是专门针对小绸缎庄做的一个局也说不定。
应伯爵初出茅庐,没有一点商业经验的家伙,被几个人合伙坑实属平常。
台上优伶伊伊呀呀唱曲,林逸正在欣赏这古代不同风情,忽然听到有人蹬蹬蹬快步上楼,敲响旁边包厢门。
紧接着就听旁边有人喊了一声,“什么,你说水贼劫了咱们的货。”
随即看到张员外带人快步离开。
应伯爵自然也听到了,饶有兴趣的趴在栏杆往下瞅,看到张员外急匆匆离开,对林逸笑着道:
“哥哥,听意思张家恐怕是出事了,刚才他说什么水贼劫货,莫不是他们家运丝绸的船被劫了,哈哈,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林逸心里一动。
“伯爵,你去打听打听,越详细越好,打听好之后回来告诉我。”林逸吩咐道。
“好嘞,我这就去,这事不打听详细我也心里痒痒。”说着快步出了包厢。
“哥哥,你打听那个做什么?”谢希大好奇问道。
“好奇啊,对了希大,咱们这清河附近有多少山贼水匪你可知道?”林逸问道。
谢希大的父亲是千户官,谢希大还真听他父亲说过一些,也有他从旁边听来的消息。
“只我知道的,附近有黑风寨、夺天寨、土龙寨,再远些有清风寨、水泊梁山寨,太多了。”
说道这里谢希大压低声音,“官府苛捐杂税,贪官污吏盘剥,百姓生活困苦,哪里都有可能成为山寨。”
林逸看看谢希大,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这等见识。
直到听完曲,应伯爵也没回来,林逸带着谢希大找了家酒楼吃饭,饭菜刚上桌,应伯爵就闻着味来了,林逸知道,这样的家伙永远不用担心他找不到自己。
“哥哥,张家现在可热闹了。”应伯爵端起一杯酒一口干掉,笑哈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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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说来听听解解闷。”林逸夹了一快子菜送到嘴里。
应伯爵往前凑了凑,脸上满是兴高采烈,就好像赌钱赢了几贯钱一样,“张家运丝绸的船,在半路被梁山水匪给劫了,那船货的价值1000贯左右,这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张员外的两个儿子都在船上。”
“如今张员外家的生意,主要由大儿子打理,他小儿子一直在读书,想过考科举,这次回家过八月节,正好接了老二一起回来,哪成想被水匪一锅端了。”
“现在劫匪找张家要赎金5000贯,少一个子都不成,张家现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哈哈哈。”
“他们没报官?”林逸问道。
“报官了,那张员外在半路就嚷嚷着让管家去报官,可报官又有什么用,那水泊梁山又不在咱们清河县地界,官府才不会管。”
这时谢希大在旁边道:“水泊梁山绵延八百里,由众多湖泊和沼泽组成,水中多芦苇,属于三不管地界,官府就是想管也无能为力,除非派水军大军围剿,可现在大军都在四处打仗,本就疲于奔命,这等区区匪患,朝廷才不会下大力剿匪。”
林逸一边听着,心里一边琢磨,他忽然抬头对应伯爵道:“伯爵,你去做件事,事后有你好处,或许还能出口恶气。”
“什么事哥哥您吩咐。”应伯爵赶紧应道。
“五千贯不是小数字,虽然张家开绸缎庄,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那张员外为了赎儿子,必然要筹钱,你去找他就说我可以借给他钱。”林逸道。
“希大你也去,此事谈成你同样有提成,晚上在最好的花楼要谁随便你们挑。”
两人大喜。
“哥哥您看好吧。”
两个家伙本来就是帮闲,平日做的就是这种拉皮条赚中介费的事,一听能赚钱自然高兴。
饭也不吃了。
两个家伙跐熘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