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龙图亦是如此。这世上本就有长生法,鸣龙图记录的只是一种前人发觉的可行路径;只要找到这条路,就算没有鸣龙图,同样能长生不老。”
夜惊堂觉得这说法有点特别,想了想道:“意思就是,没有鸣龙图,也能自行琢磨出那些秘术的运气法门?”
大魏女帝点头:“理论上来讲是如此。但俗世武学的运气法门,都是‘千古无同局’,鸣龙图复杂千百倍,更是如此。曾经有很多习武奇才,在鸣龙图缺失的情况下,尝试过自行参悟法门。”
夜惊堂练过玉骨、龙象两张图,可以确定‘鸣龙图’是一套法门,每张图都是支线,彼此交织串联可以融为一体,如果悟性够好,确实有可能把其他鸣龙图的运气脉络推导出来,但这工程量和风险都太大,他以前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史上可有人成功过?”
“鸣龙图之所以是独一无二而至宝,便是因为上面记载的,是目前唯一正确的路线,练了不会出岔子。而自行摸索路径,每一步都是赌命,只要一步走错,带来的影响都难以预料。”
大魏女帝看向夜惊堂的身体:
“鸣龙图是改变体魄的秘法,不按照正确路线走,身体自然就会变的不正常。历史上尝试的人数不胜数,走火入魔发狂暴毙都算运气好的。
“其中倒霉的人,有些练得全身僵化,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活生生憋死;有的骨头皮肤化掉,从里到外烂干净;前朝便有一名太监,想自行摸索‘浴火图’断肢重续,结果浑身长满肉疙瘩,死时根本看不出人样了……”
夜惊堂皱了皱眉,听着都心悸:
“史上没一个人成功过?”
大魏女帝点头:“没有,运气好又及时收手的人,还可能活到寿终正寝,而执迷不悟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横死。所以在几百年前,自行琢磨鸣龙图,就已经成了顶尖武人的禁忌,只有活不下去没办法了,才如此会饮鸩止渴。”
夜惊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以后必然谨记。”
两人闲谈两句后,因为已经入夜,夜惊堂并未久留,很快告辞离去。
大魏女帝靠在湖边目送,直至夜惊堂离开,才暗暗叹了一声,撩起一缕长发看了看……
——
另一侧,景福宫。
风停雨住后,皎洁月色洒在了宫阁之间。
景福宫是王贵妃当年的宫殿,也是女帝姐妹俩的闺阁。
东方离人身着银色蟒袍,孤身一人站在荷花池畔的凉亭里,抬眼看着天空的月色,姿容贵气从容,犹如月夜独自思考国家大事的稳重王爷。
但心里面,却一直在回忆双唇触碰时,那触目惊心的感觉。
本王竟然亲了他一口……
虽说他不是故意的,但上次看完她身子,知道诚惶诚恐;这次亲完,却和没事儿人一样。这是知道本王不会罚他,越来越飘了……
……
正胡思乱想间,有宫女小跑过来,禀报道:
“殿下,夜公子准备出宫,让婢子来问问,殿下可还有安排,要不要他护送殿下回王府。”
东方离人皱了皱眉:“他不在鸣龙潭练功?”
“殿下不在,夜公子担心冲撞了圣上。”
“……”
东方离人跟着一起进宫,其实也是怕她不在,心思难测的姐姐,干出些出格事儿。
夜惊堂知道分寸,她心里挺满意的,但想起刚才的亲密接触,实在不好意思和夜惊堂凑一块儿,便吩咐道:
“让他自行离宫吧,本王今天在宫里留宿。”
“是。”
东方离人略微斟酌,又想起刚才和夜惊堂聊的正事儿,开口道:
“去麒麟阁找一本书,和建筑相关的杂谈游记,和两百年前的梁王世子有关,里面有挖地道的内容。找到给本王送来。”
“是。”
东方离人待宫女退去后,又重新望向荷塘月色,略微沉默,从袖中摸出一只玉簪轻轻摩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