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咯咯的笑起来:“顾以墨,你的病还未好啊,脑子烧糊涂了。”
顾以墨咬了咬薄唇:“楚夫人那么冤枉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我在生气,非常的生气。”
看到他眼中泛上眼光,她冰冷的心涌下一丝暖意,抬手轻戳他脸颊,笑道:“我还没生气,到把你气得要哭了,从小到大她就这样对我,习惯了。”
她如此淡定说出习惯二字,那是经历多少次的失望与伤心,才会如此。
他心疼之极,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子善,你是我要宠在心尖上的人,我不能允许你受这样的委屈,她们对你不好,你跟我走吧,我一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他将她压在宽厚温暖的胸膛上,她有一瞬迷惘。
动听的情话,却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前世,孙仲斐也气愤之极的说楚家人对她不好,他心疼她,他要她做他的妻,带她永远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家。
九幽台上,楚家人绝望的悲号痛呼,四溅的鲜血,滚落的头颅,尸山血海……她紧紧闭上双眸,浑身颤抖不已。
顾以墨发觉她的不对劲,放开她,见她脸色苍白,紧张的问:“子善,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好一会儿,楚子善缓缓睁开双眸,恢复了冷冰与漠然,推开他:“羊城之行,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有机会还你,你走吧,依我母亲说的,再不要来我家。”
说罢,她转身而去。
顾以墨追上去:“子善,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我走,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会改的……你说话啊,别不理我……”
楚子善站住,看了看他:“顾以墨,别以爱我的名义指责我的家人,你不过是个外人,更别想离间我和家人,我,永远也不可能离开楚家,听明白了吗?请你自行离开。”
“子善!”
顾以墨怔怔看着走掉的楚子善,矅眸中盈满忧伤与失落。
刚刚她为何现出痛苦之极的模样,他努力回想自己都说了什么。
他幽幽然叹息一声,“前世,如果我能早一点回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一世的她,太敏感了,他要万分小心的呵护她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顾以墨拿着大包小包来到楚家。
厅堂上,他向坐于正位上的楚贺氏深施一礼:“楚夫人,请您原谅我昨日的无礼冒犯,我后悔得一晚上没睡好,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称船,就原谅我吧。”
楚贺氏温婉一笑,指了指椅子:“顾公子快请坐。”
顾以墨一脸愧然:“还未得您谅解,我不敢坐。”
楚贺氏不好意思道:“昨天的事知南都与我说了,是我错怪了子善,也委屈了顾公子,快坐下来说话吧。”
“好。”顾以墨笑着拱手一礼,听话的坐下来。
楚贺氏叹息一声,道:“羊城之行亏得顾公子照顾的周全,更感谢你及时出手相救,才没让子楚他们受李家人屠害,我要郑重感谢顾公子。”
她说着起身,便要行礼。
“可使不得。”顾以墨连忙拦下她:“您吩咐我的事,我定竭尽全力去做的,还好不负楚夫人所望,羊城之行还算圆满。”
他扶着楚夫人坐下来,为其斟了茶。
“圆满,这个结果是再好不过的。”楚贺氏笑着向挥手,示意他也坐下。
顾以墨坐下,温文和煦的与楚贺氏说话。
昨天他回去终是想明白,前世楚子善亲眼看着楚家人惨烈的悲剧,重生的她必然是极珍视家人的,从她回来做的很一件事,都在极力挽救着楚家。
她那么在乎楚家,想尽一切守护楚家,他却让她离开楚家,离开她的亲人,她怎么会不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