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顿时愣住。
她没听错吧?
世子爷来她这儿睡觉??!
夜丰烨面色微赤,红到耳朵根儿,刚刚的言辞颇鲁莽,“书房床窄,东来和顾也在换新,我休歇半个时辰便离开。”
他也实在没地儿去。
若非夜间寒风冷,他可以在院中躺椅上小寐片刻的。
云漓松一口气,眼神幽怨。
直说修床就不行?
刚才三娘子那眼神恨不能把她衣服全扒了!
云漓把床收拾好,又铺了一张新床单。
夜丰烨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云漓纳闷:难不成要帮他脱衣服?这是她能看的吗?!
她小心翼翼凑上前,小手没等碰上衣领扣,就被夜丰烨给抓住了。
“不用脱。”
他声音很凉,似有些嫌弃。
云漓转身就走,牛什么牛?又不行事!
对着一个不举的帅男也很煎熬。
他自己心里就没点数?!
夜丰烨把她拽回来,摁在床边的椅子上。
云漓看他拖鞋上床,又看他盖了自己的被。
睡觉还得有人盯着看?!
什么奇葩怪癖啊!
夜丰烨感受她呼吸粗沉,不用睁眼也知道她在气鼓鼓。
他大手放在床外边,“把手拿来。”
云漓:“……”
不是不让她碰?
夜丰烨见她发呆,直接拎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中。
他舒适的长叹一声,阂眸进入梦乡中。
云漓彻底傻了,这到底要闹哪样?!
她很想把手抽走,可刚一动弹他便眉头紧皱,凶巴巴地瞪着她。
云漓很无奈,“爷您能往里面躺一躺吗?”好歹让她搭个床边儿歇歇?保持一个姿势不仅胳膊酸,腰也酸。
谁知夜丰烨根本不理她,继续闭上眼睛睡。
云漓很想把他踹下去。
却又只能想一想。
因为她不仅踹不动,也没那胆量。
云漓被握的手太累,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趴床边,很快也跟着睡过去。
明月高悬。
星耀苍穹幕。
半个时辰早过去,夜丰烨在三更时分醒过来。
前所未有的舒适,让他倦怠的不想再起身。
十七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惬意,全身骨骼都轻松,不再被疼痛压得千斤沉。
他余光睹向云漓,她倒是睡得很踏实。
不仅把他的手臂抱怀中,口水还湿了他的半个袖子……
她小嘴吧嗒吧嗒,时不时磨两下牙。
“疾云”四仰八叉,睡在了床角窝。
夜丰烨察觉屋顶有响动,抬头就见“云小花”在吐信子,灵动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
这屋里都是什么东西?
夜丰烨惊诧一瞬,又恍然想明白了。
“疾云”愿意跟她,是因她身上特有的气息不一般。
禽兽野物对气场最敏感。
屋顶盘旋的蛇就是典型例子。
夜丰烨对云漓更好奇,为何如此特殊的人是她……
前所未有的舒畅,让夜丰烨很想抻抻筋骨耍一套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