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跌跌撞撞,进门时还磕到了腿。
显然这个消息太突然,吓得她双腿无力,支撑不住身子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天塌了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云漓拉她到椅子上说话。
巧月上气不接下气,连忙道:“是那位输银子的钟公子跳河自缢了,因为还不起小公爷的债。”
“但事情没牵扯出小公爷,把您斗猴子的事给掀了,还留了遗书说是您逼的。”
“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您不守妇道,不遵女规,谋财害命。就连咱们爷也被骂纵妾不善,说他不配做提刑司的按察使,已经行事无德了……”
云漓瞠目结舌,“跳河?钟良山?”
“这人已经死了吗?”林紫也吓一大跳。
巧月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东来说爷已经被召进宫中,临走时让他守住别院,告诉姑娘今天有什么事都别出去。”
“……”
云漓讪讪。
这個意外她的确没想到。
前几天才听宇文谦说钟良山去找了庄婉卿,今天居然自缢?
“这件事一定有鬼。”
林紫十分笃定,“恐怕不是冲着你,是冲世子爷去的。”
“冲着谁去,都跑不了我倒霉。”谁让她只是个妾?就是职业背锅的。
云漓想到了三娘子,吩咐巧月,“去和东来说一声,让他派人看看三娘子,要么让三娘子带方哥儿和慧姐儿来别院,或者去其他地方躲一躲也行。”
娘家的确是软肋。
倘若连夜丰烨都被斥责无德,三娘子和弟弟妹妹也跑不了。
“世子爷已经派人过去了,三娘子不会有事,姑娘您放心吧。”
巧月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她更担心云漓,“如果那位钟公子真死了,姑娘恐怕逃不开嫌隙,毕竟是一位官家少爷呢。”
林紫也想到了,“钟郎中行事作风一板一眼,完全按规章制度,不越分毫。”
如今儿子斗猴儿出了事,一定会把此事闹上天的。
云漓无奈,“如今咱们束手无策,只能等。”
她揪揪“猴小乐”的耳朵,“吃什么吃?你也是同伙儿!”
“猴小乐”哪知这么多?
捧着一颗桃子拼命地啃,琉璃莲每天最多吃两个,它也需要其他食物充饥的。
大年初五的喜乐已不见。
别院中的下人们已经收了烟花不敢放,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一边猜测那位钟公子是死是活?也猜测着宫中会怎么处置云漓。
而且云漓姑娘赢了六千两?
世子爷提刑司按察使的俸禄不过一月五百两,云漓姑娘相当于赢了爷一年的俸禄。
难怪那位钟公子会选择跳河自缢,看来刑部钟郎中无猫腻贪赃,的确是位好官啊……
众人议论的话题越说越歪。
夜丰烨此时在御书房外等候。
御书房内,刑部郎中钟善已经告状了两刻钟,跪地不起。
两位都御史也参奏夜丰烨跋扈无德、肆意妄为。
喋喋不休的唾沫不知喷了多久,就连他抓了京城所有花奴的事都已经奏上了。
书房内外只有一道木门,也并不怎么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