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妈一惊,想上前拽住她的袄裙,却扑了一个空。
柳姨娘不屑叫喊,“我们姑娘待您那么好,您不给个交代,岂能对得起她?如今您是世子宠妾,就乐得看姑娘家中笑话吗?!”
云漓脚步一顿,缓缓转身,“您怎么知道林紫待我非常好?”
白氏没收到林紫的信;
她和白氏讲述林紫在京城的乐子事,白氏不见得会告诉给柳姨娘。
哪怕白氏说了,她口中这个“好”字也太过突兀。
柳姨娘一怔,翕动下唇,也不知该说什么。
白氏好似当头棒喝被敲晕。
她颤抖着指向柳姨娘,“你、是你把信件都扣下了?!”
柳姨娘连忙摆手,“没有,妾身真的没有扣信件,不是妾身做的!”
“竟然是你这个小娼妇,老奴这就替夫人掌你十巴掌!”常妈妈揪着柳姨娘便打。
柳姨娘捂着脸哭嚎,根本受不住常妈妈。
“不是妾身想偷信,是老爷让妾身做的!”
柳姨娘哭成了泪人儿,跪在地上,“妾身不过是这家里的奴,哪里敢不听老爷的话……”
家丑外扬。.
白氏昏了又昏。
她已经混沌一片,不知该说什么了。
茯苓悄悄凑到云漓耳边,“昨儿奴婢在院中住,她还特意打听姑娘和爷的事,奴婢什么都没说。”
云漓突然想起知府儿子的那个妾……
她立即喊了门口刑卫,“把柳姨娘带走问一问,看她是不是王牧风的同伙了。”
刑卫立即应下,直接把柳姨娘带走。
柳姨娘连哭带嚎,很快没了声音。
白氏已筋疲力尽,“容我歇上片刻,再去给世子爷回话。”
云漓点了头,带着茯苓回去了。
晚间时分,白氏传讯求见夜大人,送来一个小木盒。
那盒子的雕工精湛,造型独特,不是臾国向来所用的陶瓷漆器之物,而是红蓝金彩的铜器彩绘,是陈国特有的物品。
她与夜丰烨单独谈了一刻钟。
说得什么,云漓不知。
出来时,白氏将云漓拽到一旁,“能保住她们的平民身份,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已尽了力。”
“往后的日子,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劳烦你帮我好生照料她……”
塞了一个袋子给云漓,白氏脚步簇簇地便走了。
云漓想要追几步,却见白氏躲得格外急。
她打开袋子看看,是钱庄的单子和地契,还有几把钥匙。
上面有一个册子,列了详细的物品清单,上面有两个字:嫁妆。
夜丰烨从屋中走出来,“她自请去尼姑庵修行,我已经答应。”
云漓心痛,“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要看林紫。”夜丰烨轻道。
云漓瞬间明白,却更是心痛。
若林紫肯求皇后娘娘开恩,就要答应四殿下做侍妾。
可她又向往缠绵悱恻的爱情……
“这个决定太难了。”
云漓把袋子塞给夜丰烨,“这种恶人还是您来当,婢妾还想和她继续做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