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告辞离去,也根本没再理慧姐儿,上了马车便吩咐启程了。
三娘子眼睛通红。
显然刚刚独自躲在马车上哭过。
她的帕子已经湿漉漉,云漓又递了一个过去,“哭这么惨?是为了慧姐儿还是为了那个老秀才?”
“呸!谁认识那个狗东西!不得好死!”
三娘子心绪难平,骂得极狠,“原本我就嫌他身份配不上我,竟然还敢下阴招?给我等着瞧,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云漓听她开始骂街,便知道三娘子不会心结。
“……我没想明白,你为何不让慧姐儿做学士府的义女?给陈静吾做妾,她一定没好日子过的。”
三娘子冷哼,“是她自己选的。”
“她选您就答应了?”云漓纳闷。
这不是三娘子的作风啊。
三娘子翕动下唇,“她说,自幼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主,她只想给自己做一回主……好似我每次做主都会害了她。”
三娘子看向云漓,“我让你做世子妾,算害了你?你老老实实给我说实话!”
云漓:“???”
当然算!
真正云漓已经没了,她只是个冒牌的!
但此事也没有必要再纠结。
“事已至此,想再多都无用。”云漓话锋一转,“送您回家还是跟我回别院住一段日子?”
方哥儿住书院。
慧姐儿突然走了,云漓怕三娘子觉得太孤单。
“回家!”
三娘子擦干净眼泪,甚是果决,“明早我就登门找老秀才要贺礼,我二闺女成了学士府的公子妾,他若贺礼拿得太寒酸,我绝不会轻饶!”
“敢背后给我的闺女下绊子?不把他们家收拾得祖宗都不敢认亲,我三娘子白活一回了!”
云漓:“……”
她怎会脑子抽了,担心三娘子怕孤单?
听三娘子骂了一路,云漓送她回家时,天色都已经亮了。
云漓带着车夫在街边吃了一碗牛肉汤面,便回世子别院补觉了。
云漓大被一蒙,睡得香甜无比。
但这一日京城却没那么安生了。
譬如陈大学士在朝堂对峙宁远侯,质疑他军备开销过重,喷得宁远侯哑口无言。
随后陈大学士话锋一转,让他安心整军,别总惦记把女儿嫁入皇室当皇妃,彻彻底底撕了这张遮羞布;
臾国的质子陈成骞还向臾帝请求赐婚,愿做臾国的女婿。镇国公顿时提议,推举了吏部尚书府的陆绾绾;
于是夜子薰想做四皇妃的念头告吹,被臾帝赐婚宣平侯嫡孙吴京泽;
陆绾绾被当了弃子,嫁给陈成骞后会随他一同囚禁了……
今日两件大事,都是成亲的喜事,却又都不是喜事。
起码宁远侯和陆家人都笑不出来,只能私下打听到底哪儿惹到了大学士和国公府。
但昨晚的事被夜丰烨封了口。
想打听岂能那么容易的?
听了赐婚的旨意,夜子薰顿时眼前一黑。
那吴京泽和陈静吾一样,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