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递过一只海贝:“尝尝。”
三娘怔怔地看着他秒睡的容颜,安详得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赵长河吭哧吭哧削木板搭屋子,三娘也就不再打扰他,自顾生好了火,又去捉了鱼虾,摘了椰子,好生整了一顿晚餐。
“好不好吃?”
三娘伸脚踢了他一下,那意思就是“快点夸我”。
“五爷确实义气……”赵长河道:“我看他其实都知道你的身份,但不在意。”
赵长河哭笑不得:“所以你去黄沙集,是因为从他们的资料里找到了那边有玄武相关的线索。”
这才是夫妻俩饭桌闲聊。
以至于龟龟都要超到兔子前面去了。
三娘想了想:“其实也有……怎么,你是不是在担心巴图那边?”
是啊,人靠衣装,这么穿确实很漂亮。然而衣服是威严,你笑嘻嘻就像只杰尼,什么衣服都救不回来。还扎马尾,装什么青春呢。
….
瞎子就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这对小夫妻年纪差了有十岁,放在本子里妥妥可以画成小孩开大车。
“吃饭啦。”
三娘正在喊:“搭屋子没那么快,先歇歇。”
真是荤素不忌,十五六的你可以,二十八九的你可以,过了三十还可以。兔也可以,龟也可以。
“有什么好说的……”三娘嘀咕:“我在四象教负责搞钱。我海盗出身,又参与过一个国度的建设,对怎么贸易怎么劫掠,算个专家吧。嬴五的兄弟会这些年也转向做生意的模子,自然就会有交集……不过我见到嬴五的时候没泄露我是玄武,只说故人之后来访,原本是想利用他的,他们很有钱,我和他们又不亲。”
三娘狐疑:“真的?”
这一次赵长河的表现也让瞎子有点另眼相看,是确实很靠谱。当年他千里送元央,性质和这次挺类似,只是那时候的他自己都还有点稚嫩,而现在真是全面成长了。
赵长河道:“后来呢?”
两人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运起轻功飞掠上岛,找了一块平整的位置,赵长河第一时间拔出龙雀,兴冲冲的就去砍树。
“哪有龟……”三娘醒悟,懒洋洋地笑道:“喂,本座已复苏,以后你没机会了。”
我看室火猪用玄武都没什么不对。
法衣明显和朱雀那种是一类的,看得出是她们四象教内部的代表装束。有别于朱雀的火红鲜艳,三娘的黑蓝相间,厚重严肃,突出一个玄武的沉默威严。
其实早在吃饭的时候,心里就泛过这样的念头,只是都压着不去想。当如今屋子成型,终于需要面对这个问题。
小俩口热火朝天,喜滋滋地看着一间小屋子渐渐成型,那种满足感简直溢在脸上,互相看看对方有点脏灰的脸,笑得都跟花儿一样。
赵长河擦着汗走了过来:“就担心又要下雨,想早点完工。”
“你……”三娘磨了半天牙,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我是上司,你睡地板。”
赵长河愣了愣,是哦,自己这个戒指是上古玄武的。呃不对,凭什么上古玄武的就是你的?
赵长河实在忍不住笑:“好好好,海贝好吃,海龟也好吃。”
离得近了可以看见那是椰子树,有椰子意味着水也来了,椰子还能做各种瓢盆,日常生活都有了……
话说回来了,越是威严厚重,越让人想起赤裸裸地抱在怀里啃的样子,没事都显出诱惑来。
“对啊,不然怎么遇到你这个冤家?”
好在她玄武之躯不仅是防御力强,恢复力也着实不错。一般人肋骨断了哪能像她这样才萎靡一天就生龙活虎揍鲨鱼?能好好歇几天,其实都够回去了,并不需要十天半月的……
直到两人碰头合计着整一铺木床,不经意地抬头对视,才好像都开始想到一个问题。
….
赵长河没去说这话,闷头劈木板。
岛上的木工声越发清晰。
看着三娘期待的表情,赵长河的心也软软的。
而现在有了木屋,屋里还有床。新房初建,篝火暖暖。
“我本以为,你去那里的目的应该会和胡人有点关联。”
赵长河也是狂喜,心中都有一种柳暗花明劫后余生般的感受。人的心态很奇怪的,明明还是继续荒岛求生,却像是得救了一样。
赵长河吭哧吭哧切木板,奇道:“你哪来的火折子。”
三娘眼波流转,忽地消失在后方树丛中,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换回了她自己的衣裳。宽大的外衣包裹着窈窕身躯的萌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赵长河没见过的法衣。
昨天在那种石板遮蔽之下,环境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好半晌,赵长河才找了个话题:“既然没事,说说响马兄弟会?”
她故意穿起了四象教法衣,以示自己是“上司”,是警示赵长河,也是她自己内心最后的挣扎抗拒了吧……但实际脆弱得纸糊一样,反而可能是催情剂呢。
三娘犹豫片刻,终于和衣躺在他身边,闭上了眼睛。她也很需要休息,疲累了一天,肋下又在作痛,药早就用完了,只能靠休息自疗。
此时此刻两人都没想过,越是改善越是宜居,被臭猪拱的可能性就越高。
三娘笑嘻嘻地扎马尾:“怎么,是不是很威严?”
她转了个身,抱住了身边的人肉抱枕,咂咂嘴,睡得很香甜。
海浪哗哗,夜幕无声。
遥远的海上,有一支船队正在航行:“船长,远处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鲨鱼……怀疑这海域可能有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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