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当年夜帝是为了突破自己的四象认知的局限,需要通过铸造这把剑的过程去认知与感悟四象之外的诸天星辰。当了悟之日,也是剑成之时。那么谁是因,谁是果?
是先感悟星辰去铸剑,还是在铸剑之中去悟星辰,谁是目的,谁是结果?
这个剑坯内部,本身就含有诸天星辰的根基了,为什么要割裂开来,弃之不用?非要先悟星辰意再去铸剑,是不是缘木求鱼,虚空打靶?
正确的道路是不是在拥有一定星辰认知基础的前提下,一边铸剑,一边以剑中之意相结合,最终融合出道途的终点?
此外,自己为什么非要铸造这把剑,是不是落入了夜帝的因果?
如果既想承续这段因果,又不想将来遭受反噬,需要什么操作?
需要自己的意和夜帝并不一致,不能贪图去冒夜帝之名骗朱雀俯首,必须做到明摆着告诉你我与夜帝没关系,也要认我。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因果反噬,不可不慎。
若说感悟星辰,自己有一个优势和一个劣势,也是与此世之人最大的不同点。
优势在于能够超出此世之人的认知,知道真实的星穹是怎么回事,天然就比他们脑子里都是四象北斗的认知正确且广博。
劣势也恰恰在于此,对于宇宙的认知过于先入为主,但这世上的很多武道就是通过这个位面的天穹呼应实现的,在很多阵法以及四象教的功法里都可以得到证实,人家确实存在且有效。你不承认那是真实的,非要认为那都是宇宙恒星在几百万光年之外的事情,认为此世之人都是傻逼,那与此世武道就格格不入,运用不了。
这也是赵长河一直对铸剑之事有点疏离感的原因,以及阵法方面一直配不上他的“武道天才”,学得极为浅尝辄止,也是这个原因。
而夏龙渊与自己有点微妙不同,他虽然知道宇宙星辰是怎么回事,了解却相对更浅不少思想钢印没自己这么深浓,所以他更方便把两个世界的认知统一结合起来,已经可以试图构建出属于他自己的特色天穹。
这对他赵长河可是比什么都合适的参考,穿越前辈走过的路,万金难求。
赵长河看着地火与锻炉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离开暗室,选择先去研究这片天穹本身。
伸手触摸天穹的柔软如缎、如沙流淌,慢慢的赵长河眼中泛起了惊艳之色。
其实结合很简单,只是需要一个点醒——把这个天幕做成沙盘一样有高低维度的就可以了,有的星辰远一点,有的星辰近一点,并且如沙流动,这就同样可以构建出心中的星辰远近与运动的概念,不是此世认知上的一块平幕。而又没有原先认知的那么夸张浩瀚,成为可以用得上的范畴。
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思维方向,那就是天才的思路给人无限的启发。
若以这样的星辰意,去构建自己的夜帝之剑,可否?
“太后!”上方传来守卫们恭谨的行礼声,赵长河从沉思中回眸,就看见皇甫情飘然而下。
“她们说你此前去我寝宫找我了?”皇甫情登上高台,眼里有些小小的怨念:“我以为你忙着和唐晚妆好,又忙着满足你玩弄皇帝的乐趣,两天都顾不上理我了……”
“哪的话。”赵长河笑道:“你不也没空搭理我么……大家都很忙,也非谈情说爱之时,来日方长嘛。现在忙完了?”
皇甫情道:“方方面面的事实在过于繁琐,暂时忙不完的。”
“那怎么有空来这找我?”
“因为……这里的宝物包括地台与天穹,尊者之前没空管,只是吩咐人看守着。等到腾出手来,看看是否要挪回总坛。我听说你来了自然也就过来看一眼。”
赵长河微微一笑:“尊者的意思,这是四象教的战利品,我不能拿?”
皇甫情犹豫道:“尊者应该不至于让你什么都不许拿……但你应该也不能全部搬走吧?”
赵长河轻轻揽着她的腰,附耳吹气:“情儿……”
皇甫情人都麻了一下:“干嘛啦……”
“如果我要全部的东西,你帮我,还是帮尊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