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2 / 2)

应隐憋了很久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直忍着,为了尹雪青的妆。

“你是真的觉得你走后,我还可以好好生活。”商邵用拇指指腹抚着她脸上的湿痕,“觉得你走以后,我一身轻松,没有负担,伤心个几个月,顶多一年半载,就能走出来,开开心心拥抱新生活,偶尔想起你,为你的病可惜,关注我妻子儿女的身心健康,告诉他们爸爸有一个朋友就是这么走的,是吗?你是真的觉得,只有你的爱才是爱,我的爱不是爱。我不爱你,或者只爱一点,所以你可以想走就走。”

应隐泪流满面,只能无力地说:“不是这样的……”

“你走之前,有没有想过哪怕一秒,‘我走后,万一商邵接受不了,他要怎么办?他怎么要过好这一生’?”

“我想过。”应隐垂着脸,眼泪从眼眶里径直砸落地上。她点着头,安静地吸一吸鼻子,“我想过,……我真的想过。”

她说完这一句,腰肢蓦地被商邵死死按住。他不留余地,深入地吻进她。眼泪滑进唇齿中已经温热,苦涩地化开在两人勾缠的舌尖。

吻着吻着,他失控失态,不由分说地将手深入不该之地。

他好像什么都忘了,忘了这里是片场,忘了剧组一大帮人正在等她,只一心一意地吻她,要把她失而复得的生命都强行留住在吻里。

应隐的呼吸一滞,绯红的双眼惊慌地抬起看向他。

商邵也在看她。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居高临下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将应隐看得忘了呼吸。

他要她。

却又不是真的要,因为时间不够。他盯着她,在对视的目光中,指腹划过她的唇缝,捻上上方的唇珠。那里嫣红湿润,瞬时肿了,肥润起来。应隐软下来,站不住,快顺着门扇滑坐下去。

反而是坐到了他掌心上。

“站好。”

他不扶她,只是托着他的那只手青筋突起。黑色羊绒大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如此齐整,让指下激烈的动作也显得慢条斯理起来。

应隐一点声也不敢出,呼吸已经用力屏着了,但还是颤抖。

商邵的唇贴住她滚烫起来的耳廓:“想我吗?”

应隐说不出口想,但她的身体替她说了。其实前后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月,可是她身体里偏偏住了一个食髓知味的灵魂。

商邵气息冰冷又滚烫,在她的反应里若有似无哼笑一声,并起的两指探入唇中。

他屈起指节,充满了精准娴熟的技巧,搅弄出水声。

天彻底黑了。

片场左右等不到人,又不敢吭声,俱蹲着抽烟。栗山抱臂坐在导演组的户外月亮椅上,冷声吩咐俊仪:“去叫她,问问怎么回事。”

姜特沉默地拨弄灶膛,那里面塞满了木柴,被火烧得通红,正随着他的动作而带起一连串的火星。

俊仪应声,抄近道摸黑过去,一推门,没推动。

“有人吗?”小姑娘天真地问。

应隐的眼神慌张又迷离,身心都紧提着,神情向商邵求饶。商邵湿透了的掌根贴着她揉转,手指还是没在里面,深深浅浅地玩,沙哑的声音没了实质,只剩气息:“问你呢,不回答?”

他很坏,手掌撞击出声音。

俊仪警觉得很:“谁呀?谁在里面?”

应隐只能紧着嗓子说:“是我……我难受……再等一会,五分钟。”

商邵提醒她:“五分钟好不了。”

俊仪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很不简单:“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又想——”她声音轻下去,不敢把那不吉利的字眼说出口,“你别做傻事!”

“不会……唔……”她又被商邵吻住。

这样时候的吻,跟那些纯情的当然不同。她舌尖被缠出唇外,漂亮的唇半张着,津液无法吞咽。

她没了声响,俊仪急了,更用力地推门:“应隐!你开门!”

砰的一声,开了一道缝的门又给严严实实地撞了回去。

俊仪脑袋冒问号,眼里冒眼泪,听到门里应隐无奈地说:“我不是一个人,我……我……”

“她跟我在一起。”商邵终于好心地出声。

俊仪愣了愣,轰地一下从头红到脚。

门外又传来远远的问话:“她在里面?”

怎么是姜特?

俊仪刚满脸通红地蹲下,不敢蹲太近,怕听到不得了的声音。一见姜特,她噌地一下又站起来,手指不自在地擦着裤缝:“她她她……她闹肚子!”

姜特看得出她在撒谎,脚步仍在靠近,夜色也挡不住他锐利的双眼:“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俊仪一个头两个大,主动向前一步拎起姜特胳膊:“你不懂,女孩子的事情你懂什么?美女的事情你少管,你漱口了吗?拍吻戏要漱口的!我我给你拿漱口水……”

姜特:“……”

“你的男主角找你,你想不想吻他?”商邵俯下身,堪称克制地亲她耳垂。

在他要命又充满占有欲的问题中,身体里一直推叠的感觉却临了界,应隐喉头溢出细微又短促的哼声,不顾一切要推开商邵,脚尖在高筒靴里绷紧了。

商邵却撤了手。

“该去拍戏了。”他彬彬有礼地说,看着应隐的眼,将右手并着的食指和中指,在左手缠着的领带上细致正反地擦了一遍,擦掉水痕。

应隐大张着双眼,那眼神如此单纯懵懂,里头只有不敢置信。

可她倔强,纵使腿还软着,玉似的鼻尖还脆弱地红着,却真预备走了。

商邵猛地一下将她禁锢回怀里,左手五指张开,掌住她下半张脸,有淡淡水腥味的领带跟着捂进她唇中,收住了她的失声惊呼。

他深深地看着她,强势扣住她腕骨:“真舍得走?”

一串金属扣的清脆碰撞声。

他按着她手掌,命她贴上:“用这个。”

下一秒,应隐被他翻折过身按到门上。

他好强势,没留余地,应隐酸软着,根本来不及反应,瞳孔涣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