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之间关于鲜果的较量,裴姝是一概不知。
回府后,她便让芸雀去请一位城里一位颇有有名气的女医,上门来给芸鹭看诊。
医馆后院,岑莨菪正在往下卸载药材,归类入档。
很是忙乱,候在一旁的芸雀积极上去帮忙。
“多谢。”一车药材入库,岑莨菪直接抬起手,捏着袖子擦去额间的汗。
芸雀心想这女医不矜小节的性子,还挺合眼缘,
“岑女医忙完了,便请随我去府上吧。”
岑莨菪走到葡萄架下,一边倒凉茶一边说道,
“我先前不同你说了吗,骨裂除卧床休养外,别无快捷法。”
芸雀凑过去:“知道哩,我家女君心疼芸鹭姐姐,就想请女医去给施施针,帮她减缓些疼痛。”
岑医女是太医院吏目,岑荆芥家的幺女,平生醉心医术,尤擅针灸术,在帝京享有“法灸神针”之美名。
岑莨菪长年游走在后宅内,见多了不拿仆从当人看的主子,乍然碰到一个体恤下人的主子难免心生好感,
想想道:“芸姑娘稍等,我去拿针灸包。”
“诶。”
稍后,两人走出医馆。
岑莨菪一身灰扑扑的直裰袍衫,黑发尽数绾在脑后,容貌寡淡,看起来刻板又平凡。.
芸雀自小跟在裴姝身边,受楚先生熏陶,从不以貌取人,她恭敬地撩起车帘,请女医入内。
岑莨菪正弯腰要踏进车厢,一位楚楚可人,宛若白莲花一般的女子喊住了她:“岑姐姐这是要去哪?”
白莲花身后跟着个玉树临风的玉面郎君,
那郎君在岑女医脸上扫了下,似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视线一触即离。
芸雀心下纳闷,她要是没认错的话,玉面郎君不是荣伯府的三郎顾言霆吗,
他跟岑医女是有婚约的,怎么一副嫌弃得要死的表情。
白莲花应是兵部职方郎中,白才英那位远嫁并州,后死了男人,去岁回京的寡妇女。
还有她对岑女医的称呼怎么也那么怪。
白媛箐打扮的一身俏,看着年轻,可实际年龄比岑女医大好几岁呢。
这姐姐叫的,听得人浑身不适。
“出诊。”岑医女冷淡回了白媛箐一句,隐含期待的目光落在玉面郎君身上,顾言霆却没再看她一眼。
“三郎,你有没有发觉岑姐姐最近对我们的态度很冷淡,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打算悔婚吧。”
一道黏糊糊的嗓音钻入芸雀的耳朵。
芸雀身形顿了顿。
就听顾言霆果断道:“不会。”
开年下的文定,婚期都定下了,且每次见面,那古板无趣的女人,眼睛恨不得黏他身上。
怎么可能会悔婚。
白媛箐声音娇媚缱绻,仿佛能拉出丝来,
“上次你们约见时,她同你说些什么,三郎跟我说说好不好?”
顾言霆忍住恶心道:“她说很期待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