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散伸着一根手指朝他点点点,“告诉你了,你又要拿来勾引我,趁机跟我套近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我不吃你这一套。”
沾了酒气的牡丹花状态非常松弛,这种松弛感让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馨香,勾得穆雷口干舌燥,但他仍然坐在她身边按兵不动,比起云雨快活,他更想先借着机会多听些平时问不出来的东西。
“我知道,你喜欢海东青,现在天太冷了,过了冬就有鸟蛋了,到时候给你弄一只。”
商宁秀的注意力被海东青三个字给吸引走,用手肘撑起自己的上身,回忆着道:“今年春天的时候,我在春猎场上就见过一只海东青,可漂亮了,白色的底毛,身上有花的,我骑马追着看了好一路呢,后来被断崖给拦住了,它就飞走了。”
“那和我那只长得很像,不过你看到的肯定不是它,它没去过中原,而且一般也不会飞得叫人能看见花纹那么低。”
“嗯,我知道不是。”商宁秀歪着脑袋,就是想说话,但前后没什么很大的关联性,想一出是一出的,哪句话到嘴边了就说什么,忽然盯着他说道:“你不就图我长得漂亮吗,漂亮女人多得是。”
“哈哈,是漂亮。”穆雷承认不讳,唇角勾起笑意,视线已经开始忍不住在她身上起伏处游走,“当时隔得那么远,一眼就看中你了。”
“嘁,肤浅。”商宁秀白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扭过头去,“成婚议亲讲究家世门第登对,讲究人品秉性合适,样貌合该是排在最后的……”
“我议亲的对象啊,本来是公爵府的嫡次子。”商宁秀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门当户对,嗯。虽然我出身侯爵府,矮了一头,但我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有恩典在身上的,诶这一下又给拉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被人握住,抬高后陷入了一个火热逼人的深吻之中。
穆雷轻易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抱挂在自己身前,摁着她的后腰,手掌四处寻觅能够钻入其中去的缝隙。
聊聊喜好深入交流他还能忍忍,说些什么狗屁嫡子的那就大可不必了,他忍不住了,就想陷进温柔乡中去,就现在。
但冬日的衣服哪那么好钻,男人闭着眼跟她接吻,手里乱摸一气也没成功,干脆就一脚将门踢上,气息紊乱抱着人往大床那走。
这股松弛感对商宁秀的影响原本不至于如此大,她被亲得头重脚轻,但仍然在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清醒过来。可最要命的是,反应力被钝化了,对危机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应有的判断和反应,她一把被穆雷推倒仰在床上,想要起身,酒精却在最不该发挥作用的时刻蹿了上来,造成了她的疲惫懒散。
随他去吧,反正也挣扎不过。
这个念头出现时理所应当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却成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让她最为懊悔的一件事。
炭盆与酒劲相辅相成,撇开那次发烧体热之外,这是商宁秀头一回在这冬夜里出汗了。
又来了,上次那种咬自己一口才能赶走的异样感。
意识迷迷糊糊时有时无,她背后的床消失了,好似沉在了温烫的热泉里,每次清醒都是极为短暂的,很快就会又被拉扯着沉进水底,她甚至听见了山泉落入潭中的声音,开始努力回想着,上次在后山热泉听到的声音和现在好像有些区别。
商宁秀微张着檀口缓解鼻子呼吸不及的压力,她茫然极了,明明睁着眼,能看见眼前的所有光景,但却好像又非常的不真实,这直接导致了牡丹花的眼神迷离涣散,浸着泪花,半睁半阖扑闪了好几下。
意识在某个时间段里短暂回到自己身上,她觉得房间里好像出现了第三个人,在发出一些陌生的音调。她不想听见,伸手想要捂住那人的嘴,但又不知具体该捂哪里,抬手摸索得漫无目的,没能找到那声音的来源处,只摸了满手温热的汗渍。
“我想……我想……”商宁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皱着眉头,她闭着湿濡的眼,哼哼唧唧。
“想什么?”穆雷低沉的声音喘息着问她。
“想去……方便,我要去……”
“不许去。”
“我要去。”商宁秀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被那陌生的声音缠得注意力无法集中,只知道她等不了了,必须行动起来。
看着明显已经陷在欲中美艳不可方物的牡丹花,现在即便是天塌了,穆雷也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