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老疯子有此一问。

极少有人见过宋辉面具后面，脸的真实样子。

老疯子因为地位特殊，宋辉不得不以真面目示人。

但那个时候，宋辉的脸大面积溃烂，根本就看不出人形。

一张脸上鼻子缺半个，嘴巴豁半边，幸好一双眼睛还是完整的。

老疯子当时见到这样的脸时，都有些懵。

正处于暴怒中的宋辉不可能回答老疯子的疑问。

易鸣解惑道：“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样子。”

“你们都被他骗了。”

“血云劫的力量太强，将他的双层面具都撕扯成碎片，这才能看到他真实的相貌。”

“你的意思是他从来都没有拿真实的面目示过人？”

易鸣点头：“嗯。你们看到的，只是他的第二层面具。”

“剥了这层面具，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情报王的真实相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显人的？”

老疯子无语。

老牌圣境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骗了这么多年，却从没有起过疑心。

易鸣笑问：“疯老头，这算不算上界圣境的污点？”

老疯子不答，但脸色阴沉的可怕。

如果他现在境界没有被封，估计满含圣威的一巴掌就向宋辉呼了过去了。

下界的阁主，在上界的老牌圣境眼中，虽然不敢说不值一提，但也不会有太多顾忌。

“疯老头，你没有想到根本！”易鸣道：“为什么宋辉的第二层面具，会连你这样的老牌圣境之人都能骗过？”

老疯子霍地惊醒，急声问道：“难道他？……”

“没错！”易鸣点头道：“龙域现在的纳米技术还没有精微到可以骗过老牌圣境的地步。”

“所以，他的面具只有一个来源！”

老疯子一瞬间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

醒悟之后的老疯子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原来，老子一直被这个猴崽子当猴耍了？”

“可不是！”易鸣道：“与外域之间的妥协，名义上是你的决定。”

“但实际上，是有人制造出来的大势，让你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利用人性的弱点这方面，他们登峰造极。”

老疯子怒极：“我宰了他个猴崽子！”

上界形势复杂，龙域上界没有法座坐镇，老疯子承担的压力巨大。

连着吃了几次外域的闷亏后，老疯子权衡再三，才不得不做出与外域上界妥协的决定。

否则，凭下界的家族联盟，怎么可能有资格派特例监督龙域最高的行政长官？

这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有人引导老疯子朝做出这个决定的方向走。

不怪老疯子怒意冲顶。

这些年他违心做了多少对不起龙域的决定？

圣帅孔天生打下来的江山，无形中让渡了多少权柄给域外？

他哪里会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内外勾结的泼天大局？

这个局，将老牌圣境的疯老头装进了一个事先精心准备的大陷阱中，愈陷愈深而不能自拔。

易鸣不无讥讽的说道：“堂堂龙域阁主，岂止被宋氏和宇文无极精心培养？”

“也被域外上下两界选中，花费了大代价培养出来的一个人物！”

“今天若不是血云大劫打破了他的计划……”

“怎样？”老疯子目光森冷的看向前方隐隐约约的宋辉狂怒的身影，问道。

易鸣道：“你！也会成为他亲手布的这场杀局的牺牲者之一！”

“破了圣境的阁主大人，第一个想除掉的人，其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