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凉和痛苦，涌上他的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共情，但他是第一次觉得，这段警告背后，似乎隐藏着他难以理解的经历。

“失去一切，将希望消耗在缥缈的过去……”

凌汐蹙眉，“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个‘希望’应该就是成神仪式了，毕竟是凝聚了整个文明的希望，献祭了一个文明的智慧精华，这样的决定已经是破釜沉舟，自然不能轻易浪费。”

秦风补充道：“梦境中的场景，比我们经历的惨痛的多，一个失去

一切的人，如果有逆转生死或者时间的能力，那么，升起复活身边的人的想法，或者复活文明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换位思考，秦风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做。

但他知道，如果有机会，这么想，这样尝试的人应该会有很多。

执剑人天生薄情，很少会被感情困扰，秦风当然也不例外。

他的爷爷行医一辈子，却……落到那种下场，自己的父亲有能力救他，最终却放弃了。

秦风没有怨恨父亲，他知道父亲做出那种决定的原因。

他还有其他要保护的人，比如……儿子。

因此，理智的讲，他不应该意气用事，将其他要保护的人拖下水，而作为既得利益的获得者，作为一个被保护的人，秦风也无法怨恨自己的父亲，但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结无法解开。

经历了那些事情，秦风始终没有黑化，没有愤世嫉俗，没有怨恨社会，觉得世界都是亏欠自己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他不愿意跟黑暗同流合污。

因为厌恶人性的黑暗面，就堕落黑暗，那就太可笑了。

但，要他去爱这个世界，爱人类文明，他同样做不到。

他为人类战斗至今，

更多的是立场，一种责任，而不是出于英雄主义，家国大义，更不是狂热的爱。

自私的讲，他不会为了家人，朋友，甚至是爱人付出一切。

凌汐，也是如此。

末世降临以来，她表现的冷静不在自己之下，对姜妍姐妹也有一定同情，对朋友也不错。

可是，她提都没有提过家人。

她不提，秦风自然也不会提起。

直觉告诉秦风，凌汐可能跟自己也是一样的人。

不怨恨，也不去爱。

两人的夫妻关系，确实有爱情，但不是主体，两人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平等和尊重，而不是琼瑶剧里面那样，失去了爱情就活不下去那种。

如果凌汐遇到危险，秦风愿意为她而死，这是作为丈夫的责任。

可如果她真的死了，秦风也不会不惜一切复活她，而是会接受现实，换位一下，凌汐也是如此。

家人，朋友，战友，爱人，这些秦风会珍惜，但不会为这些而疯狂。

但这并不代表，秦风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他见过太多沉迷于感情，被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人，在沉重的打击下，人类的行为会变得不可理喻。

牺牲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