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科的呵斥，沈天佑这才回过神来。

他驱逐了所有疑虑，把一切思绪都压在心底，全心全意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

达到七级的敌人很少，真正的七级就更少了。

偶尔冒出一些战斗力特别强大的，也都会被一发红色的炎指直接带走，反而是生命力顽强的魔界生物，刷起来还费点力气。

但在武器的属性克制下，魔界生物也不堪一击。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些超凡者，根本就没有战意。”

沈天佑又解决掉一名敌人，从对方带着空洞的眼神中，终于察觉到了不协调感的源头。

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战斗，也不是为了理想而战。

仿佛战斗只是一个任务，还不是必须要完成的那种。

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感觉，没有生死边缘的刺激，甚至在杀死他们的时候，也没有那种剥夺生命的罪恶感。

在超凡者互相战斗的时候，他们的精神意志会融入力量，全神贯注进行战斗，展开激烈碰撞，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精神意志也会互相交汇，让他们更快理解对手。

可是从这些战斗的超凡者身上，沈天佑根本就没有感受到那种，属于活人的精神意志。

没有这样的信念，他们是怎么提升到第三阶段的？

即使是融汇了诸多世界的超凡者经验，对人类族群而言，每一个第三阶段的超凡者都是不容忽略的财富。

纯靠天赋吗？

不，这不可能。

那些天赋强大的超凡者，也比别人更容易滋生自信。

虽然这么说很不公平，但是那些天生拥有强大的超凡者，就连心灵锻炼方面也比普通超凡者更有优势。

那么，他们现在的状态，应

该是后天造成的了。

不知不觉间，沈天佑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和这样的敌人作战，他的心神也变得疲惫起来。

他只想退出战场，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战斗还在进行，这个时候离开，就会被判定为逃兵，除非他深受重伤，合理撤退。

可是这样的对手，怎么可能重伤得了他。

战斗，继续战斗。

为什么，他要和这样一群没有战意的敌人作战呀。

沈天佑勉强自己再一次挥动长枪，长枪的顶端刀刃，变形成了单刃，将一个敌人横扫。

敌人是什么样子的，拥有什么能力，都不重要了。

这比打游戏的时候砍杀NPC，还要让人感觉无聊，深深的疲惫感，一次次侵袭他的心灵，让他感到麻木。

拥有这样感觉的，不止他一个。

所有和敌人超凡者作战的人，都有了同样的感觉，简直被敌人的麻木感染到了，自身的战意也不断消退。

随着战意下跌，甚至有人怀疑起了战斗意义。

“不能这样下去了。”

沈天佑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的神经，直接抛下眼前的对手，朝着魔界生物杀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魏仁杰好像和自己做了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