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镛对于她所说的竟然一点都不奇怪,徐滢头一天代替他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没有一件事凭侥幸能完全成功的。而且徐滢能够瞒住这么久,确实已经不简单了。
“程家兄弟知道了还不打紧,他们因着宋澈考虑不会乱说。接下来几天你在衙门里最好不要再去见别的人,尽量减少露馅机率。”说到这里他吐了口气,“说实话,也得亏你没在端亲王手下当差了,端亲王比起宋澈的阅历可丰富了不知几倍。”
徐滢不置可否。端亲王虽然没宋澈那么笨,但他在衙门里的时间也少。哪像宋澈天天呆在那儿?不过因着徐镛的话她又想起程筠那个约会,就在三日后,如今看来,还是只能爽约了。只是可惜了探听崔家内幕的好机会。
想了想她就问徐镛:“哥哥还记不记得父亲过世时的情景?”
方才还沉静的徐镛立时就捧着杯子哀寞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歉然地道:“因为我忘的差不多了。”
徐镛静默片刻,说道:“你当然会忘,因为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在现场。那些天你生着病,母亲守在你身边几日几夜没睡,突然又传来父亲的噩耗。她也昏死过去了。是我去前院接的父亲的遗体。”
徐滢本怕他会起疑,听她说自己病着才放了心。
她对徐少川的死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他是外出归来的时候因为喝过些酒而不慎滚落了桥梁,因为非因公殉职。所以死后朝廷对杨氏和儿女也没有特别的补贴。也正因为如此,徐镛才需要求助外人才能够谋得一份差事。
“可笑的是,当时徐家那么多人在家,却等我一个人在前院守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才出来。”徐滢沉吟的时候,徐镛又接着说起来。他的脸上有冷笑,眼里也有冰冷寒意,“就好像当时死的不是他们的儿子兄弟,而是个寄住的陌生人一般。”
徐滢看见他这模样也觉心酸,徐镛对徐家的感情向来淡漠,想来是从徐少川死时就开始了。
这种伤痛,的确是难以平复的。
她拍拍他肩膀,吁气道:“哥哥别这样,咱们还得往后看。等到你回去上衙之后,我就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个分家法儿。这徐家的东西咱不稀罕,但属于咱父亲的那份家产无论如何也没理由便宜给这帮人。”
徐镛微微吸了口气,抬头笑望着她:“说的是啊,现在有了你,我还担心什么。”
徐滢听出来些意味深长的感觉,待要细究,他却又站起来,说道:“对了,昨儿你那位袁姑娘派人送了封信过来,交代要你亲启的。”说着他打开抽屉,拿出个火漆封好的信封给她,“此外她还说,她近来有些忙,让你有什么事情捎信给泗水庵的妙音师父。”
徐滢讷讷接过信封,一时未能接上话来。
袁紫伊来信上说的是查陆翌铭的事。
表面上看陆翌铭行为很正常,所去的地方也无非是国子监与家里铺子等地。交接的人也都是正经的文人和生意人。后面还附了查到的地址和往来人名。袁紫伊表示以她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些,毕竟她人脉有限。
徐滢其实也没指望她真能查出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只是本能地感觉陆翌铭有问题,却没有真凭实据。人的直觉并不一定都是对的,万一错怪了,多伤人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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