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滢迅速跟袁紫伊对视了一眼。
没有这个人,那就可以断定这绝对是桩阴谋了。
徐滢大口吃完手里的卷子,说道:“速着人打听崔涣人在哪里?即刻来报我!”
屋里气氛略变得沉重。
“既连这受害的妇人都是假的,足见姓崔的挖了个多深的坑。”
袁紫伊眉眼间有了些担忧,她纵然相信徐镛不弱,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也敌不过人家精心策划的局,至今也没有消息传来,谁知道如今到了什么地步?“早知道我直接便往王府来寻你就好了。现在,我们要不要求助端亲王?”
“当然要!”徐滢接过帕子擦手,一面沉吟道:“我们去承运殿。”
她扶着侍棋的手起身。
才走到门口,厉得海便躬身在廊下道:“禀世子妃,王爷一大早便与忠武侯约好上郊外狩猎去了,估摸着得夜里才能回来。”
徐滢倏地停在门下。
袁紫伊道:“这么不巧?”
徐滢冷笑望着她:“忠武侯是崔涣的亲家。”
袁紫伊顿悟。
徐滢冷笑踱步:“宋澈昨日也是莫明其妙被人拉走下了卫所,如今王爷也被忠武侯拉走,这自然是崔涣做的手脚。凭他在朝中这么多年的根基,拉几个人糊里糊涂地帮着挖坑还是不难的。”
袁紫伊禁不住呲牙笑了:“他连端亲王和宋澈都敢算计?”
“到了他这份上,有什么不敢的?”
徐滢扬唇道:“那章子必然关系到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他的处境立马会好起来。而且,如果事成了,哪里又还会存在什么穿帮?就算是端亲王知道这是被他算计了,但忠武侯邀他必然是真心诚意,他能怪上崔涣什么?”
“那看来咱们只能自己解决了。”袁紫伊道,“也许把崔家那破事儿捅到宫里去是个办法。”
“捅到宫里虽然能解一时之急,使他不敢做出真正伤害徐镛之事,但是。我们毕竟没有他开私矿的证据,就凭那枚私章,也完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是站不住脚的。而且我想。他伤害徐镛的可能性还不大,他主要还是想要那半枚印章。”
徐滢回到椅上坐下来。
袁紫伊沉吟半日,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渐渐安静下来。
丫鬟重新上了汤,两个人都默契地继续吃饭。全程不再提起过事,仿似有天大的事都等吃饱再说。
直到撤了碗盘上了茶水,派去查崔涣的人也回来了。
“崔涣近日与亲军十二卫两位将军联合轮值守卫放置在清云寺的佛像,据查,昨夜正好是崔涣值夜班!一直将值勤到今日午时为止。然后清云寺的布防好奇怪,官兵竟然都快隔出半个寺来了,原本朝廷明明只占用一个禅院的。”
徐滢蓦地便从茶杯口抬起脸来:“可是金陵运过来的那批佛像?”
“正是!”
“这佛像来历不凡,崔涣莫非是要借这批佛像做文章?”袁紫伊****呆在铺子里,也是耳闻过这批佛像来历的,“如果他是打的这主意。恐怕徐镛已经入套了。否则的话,他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至少会闹出动静惊动寺里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