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已经到家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向来回了来，招手让他过来，跟他说：“那个徐万成是不是挺牛逼的？”

向南被老向一句话搞得有点儿接不住，这个问题太跳跃，愣了一下之后才说：“怎么提到他了？”

老向说：“尚喜，就是喜子，给我们家送花圈的那个，没想到这花圈倒是送给自己了。”

向南觉得有点儿不对了：“爸，你可别告诉我这事有猫腻。”

老向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一脸正色道：“我是最先到现场的，人也是我拖上来的。拉上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敞敞尚喜身上的羽绒服有破损，基本上都集中在胸口，而且脸上、手上都有被戳的痕迹，但另外两个人就没有。”

向南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副画面，尚喜掉入水里之后，挣扎着要爬上来，那两个人用竹杆之类的东西顶着不让他们露头，所以才会把衣服戳坏，手脸戳破，结果船翻了，三人都被淹死在水库里。

向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不是意外，而是凶杀的话，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老向将烟头踩在了脚下：“我从喜子嘴里撬出了指使他的人是徐万成，很难说这是不是徐万成对他们的惩罚，所以我才问你，徐万成是不是挺牛逼。”

向南的手在腿上敲着：“想找证据，很难。”

老向一巴掌拍在向南的脑袋上：“你想什么呢？”

向南愕然道：“想怎么还原真相啊。”

“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呢，你是警察吗？”老向指了指向南，“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别无谓的去得罪人，安安心心上你的班，不该管的事别管。”

向南惊讶道：“爸，你心里真这么想的？”

“做一个正直的人，没错，但要看你有不有那个资本。”老向的话虽然有点儿颠覆三观，却也并非没有道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去伸张正义？

向南忍不住道：“那就这么算了？”

老向痛心疾首道：“就你这脑袋瓜子，你也别混官场了，跟你那帮朋友做点生意算了，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向南就笑：“爸，我明白，你不就是让我借势么。”

“算你还有点儿后知后觉。我告诉你，这事你尽了你的本分就行，别瞎掺合，明白吗？”

“明白，明白。”

向南靠着椅背，晒着太阳，心里却是琢磨了起来。

他要借势，只有一个夏嫣才能借得了。

假设这事真是徐万成的意思，他身后有陆友进撑腰，别说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夏嫣估计也顶不住，况且巴正强现在立场并不坚定，指望他去深入调查的可能性不大。

最终，向南得出一个很丧气的结论，这事，查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