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无言以对，觉得柳絮竹说的似乎有点儿道理，不过转头一想，不对啊，这房子是自己租的啊。

不过等他明白过来，柳絮竹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人家干脆不接了。

此时虽是初春，但晚间还是挺冷的，向南穿的衣服不多，缩着脑袋躲在背风的地方，把一嘴牙咬得是吱吱作响，心里暗暗发着狠，等柳絮竹回来，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三天不打，她就上房揭瓦。

抽了两根烟，手机就响了。

从兜里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老向打过来的，听了几句，向南惊诧莫名。

就在刚刚，徐万成带着邵大东等人去了一趟老向家，不过不是去找麻烦的，而是去赔礼道歉的。

到了向家，徐万成二话不说，一脚把邵大东踹倒在地。邵大东跪在地上，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说自己错了，乞求老向原谅。

老向淡漠地看着他们的表演，说他们老俩口被吓得不轻，几个耳光就想轻飘飘地揭过了，是不是想得有点儿完美了？

邵大东正正反反对着自己的脸又是一阵抽，是真的抽，脸都抽肿了，嘴角也是血沫子直飞。

老向怕他把自己扇死在家门口，让他们滚蛋。

临走的时候，徐万成留下了一个包，包里装着五十万现金，不过被老向追上去还了。

听老向这么一说，向南更加不明白徐万成到底想干什么了。

直接把电话打到徐万成的手机上：“徐总，你钱多得难受么？白天给县里捐款，晚上去我家送钱，你想干嘛？”

徐万成笑着道：“向主任，我一片赤诚之心，只是想跟向主任冰释前嫌，没别的意思。”

向南道：“都是千年的妖怪，你就别跟我玩聊斋了，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我是真心想跟向主任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如果我不是向主任，不是夏书记的秘书，你还会跟我交朋友？”

“不会。”徐万成直接了当道，“这是现实，但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如果，你就是向主任，就是夏书记的秘书，所以我才想跟你交朋友。”

徐万成的直率让向南很是意外，在他一贯的印象里，徐万成就是个不入流的混混，顶多是个大混混，但他现在的能屈能伸，让向南意识到这小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沉默半晌，向南淡淡道：“徐总，当朋友不是不行，但短时间内我消化不了，你懂我的意思。”

徐万成笑了笑道：“我明白，我相信，坚冰总有一天会融化的。”

向南挂了电话，心里暗骂神经病，这才觉得握着电话的手都快被冻僵了，把手塞怀里焐着，估计柳絮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自己总不能在这儿冻上一宿吧，那还不把人给冻死？

干脆打了个电话给王小强，约他出来再喝两杯，王小强今晚不值班，刚下酒桌，接了向南的电话，立马就乐了：“我正好没喝好，吃烧烤去。”

微山最有名的烧烤店莫过于羊老二了，向南到的时候，王小强已经在楼上点了位置，面向楼梯等着向南过来，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向南一眼看到他，扬了扬手，转过楼梯，在他看清王小强对面的女人时，不由一愣，赫然是寻晓竹。

“寻……”向南脑子有点儿宕机的感觉，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