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我也不愿意啊，二十万买一堆废纸回来，连屁股都不能擦，谁愿意？”

“还不就是这个原因嘛。”

向南喝了口水，又竖起一根手指，接着道：“再换个方式，你如果你卖给白石镇价值二十万的酒，你有没有把握卖得出去？”

陶渊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估计要打折，还不知道要送多少回扣。”

向南将两根手指并到一起：“如果你卖给对方价值二十万的酒，然后再免费送价值二十万的龙虾节门票，你说对方愿不愿意？”

“等一下，我捋捋。”陶渊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向南也不催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说白了，这就是一门生意。”

向南说的没错，这就是一门生意，卖的想赚钱，买的想占便宜，二十万买一堆废纸，哪怕有行政手段干预谁都不愿意，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讨价还价，要么陶渊退一步打个折扣，要么是买方少买一点票，但如果买了价值二十万的酒，再拿来二十万的门票，谁都会认为赚了。

况且这里面有行政干预，有便宜不占反而去得罪县领导，谁会吃饱了没事这么干？再说了，哪个乡镇、哪个单位没有招待不喝酒？

这就是生意。

至于说门票，价格还不是由主办方定？最多也就是花点儿设计费、印刷费，这样既销了酒又收回了钱还给酒厂打出了名头，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陶渊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很显然，他想通了里面的奥妙。

向南这才笑着道：“至于说门票的价格怎么订，酒的价格怎么订，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要做的就是跟夏书记敲定细节之后，以酒厂的名义请各个部门乡镇的头头脑脑们喝一顿，让他们知道咱们青花酒厂的酒的味道。陶厂长，一旦这酒做成了，成为了政府的接待用酒，那你还愁销路吗？我都担心你的生产能力够不够了。”

陶渊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一拍脑门道：“向主任，还是你点子多，有办法，瞧我这榆木脑袋，敲碎了也想不出来啊。”

“你就别笑话我了，赶紧的吧，我还有事要忙，一会儿夏书记来了，你再跟她细谈，我给你加点水。”

加了水之后，向南出了办公室，发了条消息给夏嫣，说事成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半个多小时后，陶渊满面红光地离开了夏嫣的办公室，特意进了向南的办公室道谢，向南笑着道：“陶厂长，你要是真想谢我，就给我留点儿位置好的门票。”

“这都是小事，小事，管够。”陶渊用力地跟向南握了握手，“回头再约，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