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事啊。」
两人心思都很敏锐,想到了此事的麻烦之处,斗月看了一眼院门,眼神顿时有些不善:
「这姓锺的没安好心啊!「
「师叔,弟子可是让你害惨了!」
小院内,楚天诛脸色很难看:「我还想着参与六月六的丹会,错过这次,之后的丹会上可未必还有‘炼髓生血丹了!」
「怕什?」
锺离乱也不进屋,就在院内树下席地而坐,他显得很平静:
「等出去时,莫说一瓶‘炼髓生血丹",便是十瓶也有的多!」
「嗯?」
楚天诛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等出去时,问龙虎寺要丹药?」
「老夫为他龙虎寺揪出这大一祸害,却被羁押在此,龙虎寺不付些代价,怎能了?」
锺离乱哼了一声,粗犷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所以,您老才束手就?」
楚天诛有些动容,他发现自己很可能小觑了自家这位师叔。
「那倒不是,聂老道的灵相‘纯阳剑太过淩厉,真要动手,不出十招,能要我半条命,和他打,划不来。「
锺离乱伸手入怀掏出一块肉饼,慢慢咀嚼起来,为了抓这贼,他起码三天没合眼,一天没进水米了。
「......那您这?」
「那丁修的口太硬,我都快把他打死了,他半个字都不说,我虽怀疑那燕纯阳,可没证据如何奈何他?「
锺离乱分了他半个饼子:
「万逐流的弟子,无凭无据的谁敢杀?我一思忖,倒不如直接捅破,众目睽睽之下,龙虎寺无论愿不愿意,都要接下这烫手山芋。「
将小半个饼子一下塞进嘴,锺离乱微微闭眼:
「左右,这是他衡山城的事,龙虎寺受百姓供养两千年,难道不该出把子力气?」
「这......
楚天诛有些惊悚,他后退几步,突然觉得这位跟了一路的师叔有些陌生。
但他细细琢磨,又觉得有
些不对:
「可,咱们若是私下告知,再由龙虎寺出面,如此,镇武堂,龙虎寺两不得罪,岂非更好?
「那刘三呢?」
锺离乱睁开眼,瞥了他一眼:「龙虎寺若摄於那万逐流,不愿处置那燕纯阳呢?岂非做了无用功?」
「这......
楚天诛念叨了两遍才想起刘三就是路上那疯子,无奈的叹气:
「朝廷也就罢了,左右与咱们关系不怎好,可龙虎寺与咱们,可是有些渊源的,这下,也得罪了。」
「得罪?」
锺离乱似有所觉,向着空中微微拱手:
「龙师伯会怪罪於我吗?」
「混账小子!」
龙虎塔一十六层,龙应禅盘膝而坐,诸般真气在他面前交织,化为一片光幕,其间,锺离乱微微拱手,态度恭敬。
「好大个烫手山芋!」
赫连风吹胡子瞪眼:「这姓锺的混账,若是私下说,我们还能私不成?!」
「私下处置,有私下处置的好处,捅到明面上,也有明面上的好处。」
龙应禅捏着长眉,非但不恼,还颇有几分许:
「这锺小子算是历练出来了,方三运后继有人,下一代三昧洞主,应是他了。」
「怎处置?」
赫连风都觉得头疼。
「处置,有什不好处置?万逐流再是护短,还能大张旗鼓的为一个女干杀的妇女的蛆虫,来找我等要说法不成?」
龙应禅松开手指,长眉唰的一声划破了眼前的光幕,最后,闪过的是面沉如水的燕纯阳:
「找找证据,给他师父送一份,然后,斩了他的脑袋,挂在城头上,以做效尤!「
「可那万逐流......」
赫连风眉头紧锁,他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万逐流若要来,杀不杀这小畜生都会来,反之,若他不想来,杀之,他也不会来。「
龙应禅重新捏起眉毛,拈了拈:
「老聂心情不好,你替我招待他,老夫得去见见那黎小子......之前被丹方所惊,差点就忘了。「
话音飘荡间,他已消失在原地。
赫连风稍稍一怔,就听到了低沉而快的脚步声,聂仙山风风火火而来。
.....
嗡~
龙虎塔内,黎渊只觉眼前云雾散去,下一,已来到了上次面见龙应禅的小溪旁。
「道主。「
见不是聂仙山,黎渊微微一怔,却也没在意,拱手见礼。
「真气充盈,你应可炼了。」
龙应禅看向黎渊,眸光幽幽:
「火候差不多了,就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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