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了抛手上的银子,杨束笑意盎然,今日份进账。
入夜,杨束回了定国王府,陆韫和柳韵已经用过饭,两人正坐一起闲聊,见杨束回来,陆韫让墨梅去厨房把温着的饭菜端来。
喝了杯水,杨束从钱袋里倒出蒙颇的三两银子,炫耀道:“今儿赚的。”
陆韫和柳韵对视一眼,三两银子,数量不大,应不是抢了人。
“你两这眼神?”
“世子太不容易了,要不是你在外辛苦拼搏,满府上下,只怕糠咽菜都没得吃。”
柳韵巾帕压了压眼角,动容不已。
杨束斜她,“夸的很好,下次含蓄点。”
屋里响起欢笑声。
“一起用点?”杨束发出邀请。
陆韫、柳韵都是摇头,两人晚上不喜多食。
“我今日把冯柏射了,箭贯穿右胸。”
陆韫给杨束盛了碗汤,“此事我们已经知道,冯家竟没丝毫动静。”
“他们倒想叫我血偿,奈何靖阳侯的独子不好动。”
“嗯?”陆韫看杨束,“夫君这是给自己弄了个身份?”
“那肯定要披一件,我这么狂妄,不整个壳,多脆,别人随手一碾压,我可能就笔挺了。”
柳韵轻叩头,“谢徐徐怕不知道,你把她算计了。”
“我可没求着,她自己帮忙宣传的。”杨束喝了口汤,语气随意。
“你都透露了什么?”柳韵饶有兴致。
“韩迟。”
只两个字,陆韫和柳韵都明白了。
业国觊觎燕国的言论传的沸沸扬扬,嫡公主的面首出现在建安,本就惹人猜疑,加上韩迟,任谁都确定业国心思不纯。
杨束中箭,是为了刺激老爷子,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衰败,老爷子若无法下榻,甚至病逝,业国能以最快的速度,攻下燕国。
而开战的理由,就先从靖阳侯独子惨死建安算起。
一开始装模作样要个说法,矛盾一步步点燃,自然就能打了。
既然知道江川是业国攻打燕国的一环,冯尚书又怎么会去踩这个陷进呢,便是靠近都不能,他只要派了人,江川指不定就恰好死了。
人一旦死了,可不是你有嘴就能说清的。
“奸诈,每一步都不白走。”柳韵把巾帕给杨束,让他擦擦手上洒到的汤水。
“谬赞。”
柳韵一笑,“什么都敢编,也不怕有人戳穿你。”
见天色不早,柳韵没再待下去。
“娘子,我吃味了。”洗完澡,杨束环住陆韫,才一会会的功夫,又拿起书了。
仗着自己过目不忘,她几乎是两天换一本,涉及民生的,会稍微多些时日。
“洗好了?”陆韫放下书,同杨束手指相握。
“保证洗的很干净,娘子要不要瞧瞧?”杨束亲着陆韫的耳朵,声线暧昧。
就爱逗她,陆韫捏了捏杨束的鼻子。
“娘子整日待在府里,可觉得无趣?”床榻上,抱着陆韫香软的身子,杨束轻问。
“这里是我的家,怎会无趣,别担忧我,我不会勉强自己,若是累了,我一定停下。”
“夫君,对那些书,我是喜欢的。”
“嗯。”杨束在陆韫秀发上吻了吻,他这温馨满屋,皇帝和冯尚书那,可就一个都睡不着。
书房里,烛灯跳跃,冯尚书脸沉的能滴下水。
“父亲。”冯清婉在外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