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皇帝也防着他造反,周边府县的粮都调走了,军营的,只够半月。
他是攒了不少黄金,但黄金又不能吃。
梁澄在等,等杨束打到建安,到时,他假意护驾,最后看着贫苦的百姓,他强忍刀割般的痛楚,向杨束称臣。
事情传出去,民众只会念他赤诚。
众目睽睽下,哪怕杨束不愿,也必须厚待他。
梁澄满心算计后面的高官厚禄,哪还有心打仗,更别说是和萧漪对上了。
“撤,撤!”梁澄喊出声。
“将军,这会撤,太损名声了。”亲卫小声开口。
“名声值什么,有命重要?”梁澄竖起眉,横肉堆叠。
换成旁人,他还会假模假样抵抗一下,萧漪,那可是罗刹!
见他不悦,亲卫忙道:“将军,萧漪离的还远,卫肆还没回来,咱们可以等等。”
“你前两日遇刺,怕就是他下的手。”
“那小子仗着有些本事,已经不把您放眼里了。”
“咱们带着卫肆一起退,若萧漪追来,正好让卫肆迎敌,他应能拖住萧漪不少时间。”
“解决了他,咱们带着剩下的部将,去秦州。”
亲卫看着梁澄,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低。
梁澄眯眼,脸上的惊慌之色慢慢淡去,显然把亲卫的话听进了心里。
“那便等等。”梁澄缓缓吐字,眼神如毒蝎。
卫肆在他面前,还算听话,但少年太耀眼,完全把他遮住了,放任下去,这些卫兵,怕只认卫肆。
太阳逐渐微弱,夜一点一点加深。
巡视的卫兵面色沉肃,从营帐间走过,步伐沉稳。
一圈又一圈,最后他们在梁澄的营帐前停下了脚步,对视一眼,卫兵提枪冲了进去。
门口的守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长枪贯穿了喉咙。
床榻上,梁澄皱起眉,坐了起来,刚要喝问,就见帐门被人掀起。
染血的枪尖,泛着幽幽的寒光,梁澄目光一凝,张嘴就喊:“来人!有刺客!”
边喊他边拔出刀。
但梁澄的动作到底慢了,他一个人也敌不过十来个卫兵。
只片刻,他就被戳死在榻上。
与此同时,梁澄的亲卫,也被刀刃捅穿了心口。
动静把疆北军吸引了过来,但这批人行事迅速又凶狠,杀完人,就逃了。
疆北军倒是有追,但一个接一个起火的营帐,让现场乱成一团。
火灭后,行刺的人也没了影。
卢参将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梁澄,傻眼了,他这两日惶惶不安,生怕梁澄会查到他头上,哪知道不等他行动,梁澄就被砍死了。
咽了咽口水,卢参将激动了,管梁澄被谁杀的,死了就行。
梁澄的心腹,也都遇刺,疆北军这下还不是卫肆的!
“搜,全力搜!必须把行刺梁将军的贼人搜出来!”卢参将咬牙切齿,怒吼。
见卫兵都走了,他嘴角的弧度再压不住。
……
“王上,梁澄死了。”方壮禀道。
杨束挑了挑灯芯,并没抬头,他做事,向来不喜拖延,既要梁澄的命,那就不会留他到第二天。
“知道了。”
挥了挥手,杨束让方壮退下。
看着地形图,杨束眉心拧成了一团,不好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