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书嘴唇一阵蠕动,要钱的话卡在喉咙里转了又转,到底没出来。
书可以晚些读,但人不吃饭,会死。
总不能真逼杨束去卖。
“太师,还有要事?”
礼部尚书和何相书都走了,唯独谢太师没动,杨束抬眸看过去。
“王上,不知元锦如何冲撞的你,我回去也好罚他。”谢太师语调平静。
杨束起了身,还真告状了啊,天下父母心,见不得自个孩子受欺负。
“是要罚,他提起陶青,满脸向往,直恨没投胎做他的儿子。”
“如此不辨是非,不知感恩,本王痛心不已,下手重了些,太师莫怪。”杨束一脸诚恳。
谢太师咬了牙,眸色幽幽,哪还有给谢元锦讨说法的心思。
这个犊子玩意!
“太师,切莫动气,要注意身体啊!”杨束在后面喊,见人走远了,他手摸上下巴,跟他斗,还嫩着呢。
哭的惨又怎么样,他会颠倒黑白!
太师府,谢元锦捂着屁股上蹿下跳,扯着嗓子嚎:“爹,我没有!”
“他胡说八道!”
“娘,救命啊!”
“给我站住!”谢太师追在谢元锦后面,戒尺一下又一下。
但不知道是谢元锦会躲,还是谢太师老了,挥了十来下,连谢元锦的衣摆都没碰到。
“老头子,你行不行啊?”
谢元锦放开捂着屁股的手,回过头冲谢太师做鬼脸。
谢太师眯了眼,将戒尺抛了出去。
谢元锦一个后空翻,帅气躲过,整个人越发嘚瑟。
“老头子,都说你老了,还想追上我?省省吧,我已非昔日……”
“元锦!”
谢太师眼睛张了张,急声喊。
威风的时刻被打断,谢元锦很不悦,正要继续嘚瑟,嘭的一声,他一头撞树上。
脑袋晃了两下,谢元锦翻了白眼。
……
“什么!请了大夫入府!”杨束抬起眸,眼底有惊色。
谢元锦自小就皮,没少惹祸,谢太师擦了那么多次屁股,没道理因几句挑拨的话,就下重手。
“怎么回事?”杨束拧眉问,他本意是让谢太师知道谢元锦内心的渴望,不是让父子两闹僵的。
“听说是太嘚瑟,一头撞树上。”牌九回道。
杨束嘴角抽了下,不愧是谢元锦,生怕作不死自己。
“王上。”
禀报完事情,牌九跪了下去,一脸肃然,“王府失守,我难辞其咎,还请王上重罚!”
“起来。”杨束沉着声,“杀人的又不是你,你负疚什么,敌人太多,你也只有一双手。”
牌九紧抿嘴角,重重磕了个头,“谢王上。”
看着牌九往外走的背影,杨束叹气,忠诚度太高的人,总爱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王上,牌九领了二十鞭。”方壮进屋,看了眼杨束,开口道。
杨束没意外,要不是近期事多,牌九空不出身,领的就不止二十鞭了。
忍到现在,已经是牌九的极限。
“拿去,给他抹上。”杨束把药瓶递给方壮。
揉了揉眉心,杨束挥退屋里的人,秦州未强大前,他必须忍住,贸然报复,只是徒添伤亡。
……
齐国,吴员外的宅子,小厮装扮的人端着一盘鸭肉到马厩。
“马侯。”小厮朝里喊。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下人的衣物,腰微微躬着,冲小厮露出温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