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边,太医额头渗出冷汗,嘴唇颤动,根本不敢处理崔晟的伤。
在业帝的目光下,他扑通跪了下去,语气惶恐,“微臣无能,实在保不住殿下的根。”
业帝瞳孔猛缩,“你说什么?!”
“不过一根银针,你竟说保不住!”
“太医令呢!”业帝怒喝。
他话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休沐在家的太医令宋鸿章被御林卫架了进来。
“参见皇……”
“去看成王。”业帝冷声打断宋鸿章。
宋鸿章不敢耽搁,忙走向床榻,崔晟的裤子早就被脱了,一眼就能看到扎在命-根子上的银针,隐隐有一丝黑色的血渗出。
来的路上,宋鸿章已经了解了情况。
成王与皇上同吃同住,身边皆是御林卫,伺候的太监宫女,每日搜身,别说刀剑了,连簪子都不允许佩戴,要刺杀他,难如登天。
可耐不住成王喜虐动物,他在御花园剁鱼时,瞧见了一只黑猫,没让御林卫抓,他自个跑去追。
这一追,就被趴在宫墙上的内侍拿银针射了命-根子。
一番检查后,宋鸿章神情凝重,“皇上,银针上抹了毒,即便不切,也救不回来了。”
“再不做决断,恐危及性命。”
业帝呆住,下一秒,一脚踢在宋鸿章心口,怒声道:“你一个太医令,竟就这点医术!”
“救不回成王,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宋鸿章哇的吐出口血,满嘴苦涩,他就知道要糟,可成王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糊弄。
“皇上息怒,但臣却无其他法子,此毒凶猛,半个时辰不做决断,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人。”
业帝脸部肌肉抽动,眼底是滔天的怒火,对着宋鸿章,又是一记窝心脚。
“将太医院所有太医带过来!”业帝朝外面吼。
一旁的内侍头几乎埋进胸口,医术最精湛的两位太医都没法子,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今日进了这屋的人,怕是都活不了。
太医来的很快,轮番把脉后,他们都跪下了,不是他们不尽力,成王那已经成了一坨死肉。
废了啊!
业帝胸口起伏,眸子血红,一剑砍向离自己最近的太医。
温热的鲜血溅了其他人一脸。
“皇上,臣,臣有个古方!”
顶着满脸血的太医,扛不住巨大的恐惧,颤颤巍巍道。
“或能保住成王的命-根。”
业帝砍下去的剑停住,他将太医拉了起来,推向床榻,“你若医好成王,朕重重有赏!”
太医吞咽了下喉咙,开始施针,业帝紧紧盯着他,以至于没注意地上跪着的人变了脸色。
这哪是保命-根子,是将毒素锁在那,如此,是不用切,但那玩意也就是个摆件。
时间长了,毒素就会窜动,就算不殒命,也会变成痴儿。
看了看躺在血泊里的同事,太医们集体闭上嘴,能活着,没人想死。
……
杨束到达宣阳城的那日,方壮贴在他耳边道:“皇上,太医们集体糊弄了业帝,毒素没清除,只是暂时压制了。”
杨束看向公主府的方向,“线索断干净了?”
“折了两个密卫,孙和已离开晋城,便是查到王忠身上,也无法继续。”方壮道。
“走吧。”杨束轻夹马肚,这次就先弄小的,下一次,干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