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妇人抖抖瑟瑟地问。
傅真凝目,随后在床沿上坐下来:“我知道侍郎大人最喜欢喝南城桂胡同里一家潭州人制的油茶,我还知道他后背左侧有个铜钱大小的蚕豆形状红色胎记,你猜我是谁?”
妇人显示惊悚的望着她,后来一骨碌爬起来,鞋子都顾不上穿,赤着脚下了地。
“您是,您是侍郎大人派来的?”
傅真望着她,环着胸不说话。
妇人连忙又跪下了:“近卫大人!老爷交代的事情不敢有误!给梁姑小姐的经奴婢都照管好了的!”
傅真捏起一卷经,指着上面两道几乎看不见的微痕:“这叫照管好了?”
妇人无言以对……
傅真道:“我受大人指派前来抽查,虽然你做的不是很好,但你这个样子,搞得好像侍郎大人很可怕。难道大人平日待你们很严厉吗?”
妇人迟疑:“严厉倒不严厉,但就是连郡主都对大人言听计从啊。我们怎敢不怕?”
说完她把妇人一推,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好。”
月下又安静了。
但盯着一脸紧绷的梁瑄看了片刻,终是没再说什么,牵着他进屋:“我送你回屋睡觉。”
“什么前未婚妻,他们没有正经婚约!”妇人目光里的恶意藏不住了,“梁家也不想想,就他们姑小姐那个样子,配得上侍郎大人吗?那是大人心善!”
裴瞻扫眼望着他。
傅真环视屋中,再道:“我知道了。难怪侍郎大人要派我来监督你,原来你们早就在阳奉阴违。郡主背后没少说梁姑小姐坏话吧?你们是不是早就很不满侍郎大人怀念前未婚妻?”
这寺里他太熟悉了,因为每年他都要来小住几次,他闭着眼都能找到住处!
“瑄哥儿!你怎么还在这儿?!”
裴瞻索性叫上梁郴,以散心为名,一道上山来了。
说着他从梁瑄衣服上拈下一根草屑,又从他头顶拈了片瓣:“你上哪儿去了?”
跨门时他问:“五叔怎么来了?”
“你去哪儿了?”傅夫人平静的望着她。
傅夫人笑了下,上前牵着她进屋。
傅真脸一寒:“大人费尽心思在外营造口碑,你们却私下里骂人,拆他的台?”
妇人心知失言,抿唇不言了。
本来还想替小胖子嘴上教训她几句算了,冲她这样的,挨打是活该!
徐胤那畜生还拿傅家说事呢,他咋不先管好她媳妇的人?!
说完她又补了几巴掌过去:“这是教训你管好自己的嘴的!下次再在背后骂人家长辈,饶不了你!”
梁瑄肩膀无声地松了下来,太好了!把五叔骗过去了。他可是最不好骗的。
刚才那个姐姐帮他打了人,他可不能那么不讲义气把她招出来!连五叔也不可以告诉!
“是么?”
“是的!”梁瑄重重点头:“就是一只猫!”
小胖子望着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傅夫人点点头:“散步就散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以后不要这么生分。”
……
昨夜里他问梁郴知不知道那把匕首,结果不但梁郴全然不知,梁老夫人及苏幸儿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