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得从头了解,什么是货币和货币符号……”朱桢便给大哥讲解起来。
太子越听越确定,这是一门大学问,肯定不是一晚上能学会的。再说老六还带着伤呢。
“这样吧,以后你就不用再去大本堂了。”太子想一想道:“学那些四书五经,对你确实没什么用处。”
“太好了,大哥万……事大吉!”老六差点儿高兴嘴瓢了。
“还是双日去诚意伯府学习,单日么……”谁知太子话锋一转道:“便来文华殿,上午与我一起听先生讲学,下午再陪我听断诸司启事,肯定比你在大本堂学的东西多。”
“呃……”老六登时就垮了脸。“那还不如去大本堂呢……”
“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儿肠子?”太子冷笑道:“大本堂的先生,不知跟我告了多少回状了。说你每天上课睡觉,下课欺负老七,从来不背书,更不写作业,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嘿嘿……”老六不由心虚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在诚意伯府学的太累了,只能在大本堂养精蓄锐,不然根本应付不了刘老师……至于逗老七玩儿,不也是我老师给我压力太大,得有个发泄工具,才能保持心理健康啊。”
“你倒是健康了,老七可越来越神经了!”太子没好气道:“那也是我弟弟啊。所以还是你去文华殿,跟他分开少见面的好。”
“不会让他去么……”老六实在不想整天在大哥眼皮子底下,那还怎么摸鱼啊。
“他去有个屁用……不是,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儿么?!”太子一瞪眼道:“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先休息一天,大后天就去文华殿报到,听见了没有?”
“哎……”老六垂头丧气道。
心说果然是堤高于岸、浪必摧之。自己就是个浪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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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乾清殿。
朱老板批完了今日份的奏章,并没有马上去开盲盒,而是把刘英叫过来。
刘英全天候待命,很快现身。
“近来,可有江南人造访过胡惟庸家?”朱元璋沉声问道。
“回皇上,没有。”刘英回想一下,忙道:“但他侄子胡德,前日倒是跟一个江南商人,在青烟楼上喝酒。可惜不是金莲院,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好吧……”朱元璋对刘英的情报水平,也不抱什么期望,能打听到这点儿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没想到胡惟庸会替海商说话,有意思,很有意思。”他只好提醒自己的情报头子道:
“海商们这么大反应,居然连胡惟庸都搬出来了,这是咱没想到的。看来老六重启市舶司这一步,歪打正着他们的要害了。”
“这样啊……”刘英一脸羞愧,他这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问胡惟庸的事儿。
“你亲自去一趟苏州。”朱元璋写一道手谕给他,沉声吩咐道:“去看看那个叫陆仲和的,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以咱对那些江南大户的了解,他们通常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这回死的有点蹊跷。”
“是。”刘英点点头,听老板继续下令。
“他要是真死了,你就查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自杀死,还是他杀?还有什么时候死的,都给咱查清楚了。”便听朱元璋沉声道:
“他要是没死……你就把他带回京城,咱问话之后,再把他剥皮揎草,挂到中书省大门上,以儆效尤!去吧……”
“遵旨。”刘英双手接旨告退。
待到刘英隐入黑暗中,朱元璋才伸个懒腰站起来,神采奕奕道:“睡觉觉!”
ps.今晚没了,祝大家父亲节快乐。如果还没当父亲,就祝你们父亲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