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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六和邓铎，把垂头丧气的金文征带出官廨。便见另一边，罗贯中和胡显也带着面色灰败的陈潜夫出来了。

“唉，真是竖子不足与谋。”陈潜夫叹气道：“你听我的，早点吃上，不就不遭这个罪了？”

“难道不是么？”宋讷沉声道：“揪出了捣乱鬼，一切自然恢复正常！”

结果一宿没等着人来，老六心说坏事儿了，自己浪过头了。

“祭酒。”众学官赶紧条件反射的躬身施礼，让开左右。嘴上却不停道：

“恁得为陈博士、金助教做主啊！”

“你怎么答应我的？”陈潜夫瞥一眼一旁的金文征。

“好，祭酒这脾气我喜欢，大家都很忙，没时间墨迹。”朱桢笑着颔首道：“搞定的越快越好。”

“你们都住口。”宋祭酒扫了众人一眼，又看看潜夫公和那金文征，最后目光才落在老六脸上道。

“祭酒如此煞费苦心的安排，难道不就是让我去查金文征么？”朱桢笑道：“只是没想到他这么配合，居然又把陈潜夫带出来了。”

“这才上任几天？就打了我们的助教、医官，现在又要抓人！”更多的讲官跟着义愤填膺道：“宋祭酒、王司业也不管管？就由着你们胡来吗？！”

“放人，放人！”所有的声音汇聚成一个。

冲来一看，好家伙，他还真打算对自己狠一点。不过还好，还不算太狠……

“老匹夫贪生怕死！”金文征气得鼻子都歪了。

“其实我就算不多事，以尊驾的能力，相信早晚也能查出来。我只是让你快点看到该看到的罢了。”

“随便坐。”宋讷给朱桢搬开一摞教案，腾出个杌子来。

他本以为文人喜欢劝别人死，自己惜命的很，所以起先没往金文征会自杀这上头想。

“好吧……”宋讷沉吟半晌，方缓缓点头道：“周兆吉确实是我安排的，但他所说没有一句假话——周步吉出事后，老夫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的死因，然后查到了这些情况。

“好好，这么想就对了。”朱桢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你们要干什么？”胡显高声呵斥道。

“笨蛋，他觉着只要伱吃了，他就不用吃了。”老六哈哈大笑的拆穿他。

“不是。祭酒以为，光抓几个人，国子学的问题就解决了么？”朱桢却一脸不算完道。

老六点点头，见王班头带着手下也匆匆赶来了。

“站住！”却是一群愤怒的讲官，拦住了去路。

朱桢也知道，跟这帮书生吵架，那是吵不赢的，便点点头。

“哈哈哈，所以说，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朱桢大笑起来，刚要调侃这两位几句，却听前头一阵喧哗。

“你跟我来一趟。”

“没错。快点完事儿，就快点离开国子学吧。”宋讷点点头道。

“我还没来得及吃药，就被他们他们把胳膊撅了。”金文征苦着脸道。

“不不，那样只是治标不治本。”朱桢却摇头道：“通过这些天的调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那帮人只是放大了国子学存在的问题，却不是问题的根源。根子还没揪出来呢，事情怎么能算完？”

“你就直说，根子在我身上不就得了。”宋讷哼一声道。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咧。”朱桢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