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两个人脚上的靴子只有作战部队才发的,我见过。”
“哟,我还小看你了。”
他来了兴趣,缓缓蹲下身,那双桃花眼盯着王友贵。
“说,为什么弄晕我们?”
他轻轻一恩,手里的那只沉甸甸的钢笔竟然弹出一把利刃,在煤油灯微弱的光线照耀下,依旧锋芒毕露。
冰冷的刀背划过王友贵常年被大风吹干裂的脸颊,他的一只眼睛转动着,死死盯着那只握住钢笔的手。
“我,我以为,你们是,来闹事的。”
“不说实话是吧?那我们直接山外警察局见,你拿的那几只录音笔可都改装过,有录像功能。”
“你这算绑架杀人未遂了吧,够判几年呢?”
“别别别,我是这里的村长,一切都是误会,都会误会呀。”
“误会?”
“那我问你,这个姑娘你认识吗?”
他抬手划开手机屏幕,是一张女孩局促不安站在一片白墙之前的标准半身照。
王友贵皱眉,沉思片刻,随即脱口而出。
“这,不是田老七家孙女吗?小丫头片子一个人跑出去好久了,田老七都担心了好长时间了,你们有她的消息。”
“这个田老七家住哪儿,带我们去!”
“这么晚了,老七应该睡下了,要不明天吧。”
王友贵嘿嘿笑着。
“要不然,几位贵客到我家里去先歇歇脚,明天一早我带几位一起去?”
“也行。”
他抬头示意,抓住王友贵的两个黑脸汉子才松手,但眼睛没有一刻离开,时刻紧盯着王友贵的一举一动。
“不要耍花样,我的这两个朋友,脾气可不好。”
“知道,知道!”
王友贵点头哈腰,脸上的褶子都聚在了一起,努力的讨好。
“哎呀,真搞不懂怎么会选你这样的人做村长的。”
的确,王长贵身材矮小,看着猥琐,还跛一条腿,气质里就不像个村干部。
“都是大家伙抬爱,我也觉得自己不够格。”
他憨憨的一笑,把来时批在肩头的袄子给捡起来,用力的拍打掉上面的尘土,又挺起腰板儿,颇有仪式感的重新披好,走在三人前头,还是提着那盏光焰晃晃悠悠的煤油灯,走在黑漆漆的山道上。
弯弯曲曲的山路,狭窄又不平整,王友贵走在前头带路,他走的很慢,一颠一颠的,还时不时停下,回身看看,身后的三人并没有放松警惕。
都知道这老东西心怀鬼胎,又是在他的地盘上,谁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