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那儿,是必须要乘船的。
自从被老板“看上”之后,就也没有了眼罩的束缚,只是还是被绑着双手,几人时刻看守着。
几个人三三两两,坐上两条窄窄的小船。
绿色的藤蔓交错缠绕,挂在半空,稍不注意,它们就成?
了吐着嘶嘶红信的青蛇,抑或是各种毒虫的大本营,奇形怪状的树枯立在水中,泡发的露出红红的里层皮,痛苦地呻吟着,却无人可以诉说,一辈子困在这无间的地狱里。
小桨一遍遍推开水面,有时候会遇到阻碍,每当这时,船夫就狠狠用桨拍开,等走远了,她才能看清刚才缠住桨的,是人的长发。
她不敢想象这里面能有多少人的冤魂,沉浮其中,死不瞑目。
那自己呢?
过了今夜,是不是也是这片水域里,一个永远飘荡,不能回到故土的孤魂野鬼呢?
她有些悲哀的想着。
“动作快点!”被推搡着,她终于踏入了这片神秘的城堡。
虽是夜晚,周围也没有城区,里头却是灯火通明。
各种珍惜动物的头颅,皮毛,高低错落,挂在墙上,还有几幅刚刚在嘉世拍卖出去的上千万的工艺作品,就只是随意被摆在二楼的台阶拐角处。
最让人不舒服的两幅作品,一个是进门大厅,便可见的黑乎乎一团的巨幅油画:展翅的蝙蝠,身后是一片鲜红,像流动的鲜血。
另外一幅,就是她眼前可以见到的,此刻她正被关着的房间里,中间挂着的一幅唯一的画作。
这是一幅水粉画:浑身赤o的少女,双膝跪地,闭目仰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双手无比虔诚地托起的黑乎乎一团的生物,正贪婪地咬在她修长的脖颈上,让人浑身发毛。
它似乎有一种魔力,不断发出黑气,让每一天注视过它的人,从心底生出恶念或是深深的恐惧。
“这几年,在国内过的还好吗?”
她回过神来,发现韩志勋不知何时进来了。
“托你的福,还不错。”
看样子,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份。
“是吗?”
脱去了白天遮丑的墨镜,他的刀疤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展露无遗,让人看着有些恶心。
她下意识躲避让韩志勋的更加得意,肆无忌惮。
“我看你在国内,又是开演唱会又是巡演的,过的还挺滋润啊。”
他坐下凑近,摸着她的脸,不无感慨。
“要不是我给你的这张脸,你说,你怎么可能有今天?”
他每碰自己一下,她都感觉到翻江倒海的恶心。
“哎呀,老天爷是公平的,兜兜转转,咱们父女俩还是在这里相聚了。”
“你说巧不巧?”
他站起来,又是那个让人反胃的自以为是的笑容。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什么都是给你提供最好的,还给你最好的资源进娱乐圈,也该到了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你想做什么?”
她仰头怒目圆睁,面对着韩志勋阴测测的笑。
来时的路上她就做过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