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掏出一束香给他,道:“这是迷香,我们分头行动,先摸清楚情况,找到那帮密教和尚再动手。”
高尘静问:“用不用抓几个活口问话?”
我说:“没必要,这次来就是要斩尽杀绝,不用搜集情报。”
高尘静也不多问,道了声“好”,接过迷香,调好对讲机,自往船头方向摸过去,我则往船尾方向去,先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将巡逻的枪手情况摸清楚,在角落里插了迷香,然后摸进船舱,挨个舱室查过去,最后在船员休息室找到了那群密教和尚。
二十二个人,或坐或立,或扶着舷窗向外观望,或聚集成堆轻声交谈。
唯有一人独自闭目趺坐在一张床上,手中快速捻动念珠,嘴唇不停蠕动默念经文。
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摆着一座寸许高的小塔,小塔分九层,每一层都亮着烛火,总共有二十七个,其中二十二个格外明亮,另有五个略有些暗淡。这些烛火分布得并不均匀,有疏有密,但紧挨着的几个距离都是相仿。
这烛火代表的就是这些来港的密教和尚,死一人就熄一火头,之所以分布不均匀,是因为相当一部分已经死了在禅修院。
这些剩余的密教和尚,应该在军荼利法王一行人死后就立刻知道了,但他们并没有立刻撤离香港,而是选择继续潜伏看守供品仓库,而且往赞垛送供品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直到工地被中区警署查封,他们便选择撤离。
这说明,在这些密教和尚中有个不逊于军荼利法王的角色,可以指挥其他密教和尚,并且代军荼利法王主持赞垛仪轨,所以才会在军荼利法王死后,继续按原计划行动,意图完成仪轨,而在意识到事不可为后,便做主放弃计划。
我怕引起他们的警觉,没有多观察,立刻退远,通知高尘静,已经找到密教和尚。
高尘静却回话说,他也在船头这边的休息室发现了几个特别的人物,让我过去瞧瞧。
我摸过去,便见休息室里有四个男人,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穿着衣物没什么特别的,但其中三个头发却是梳成辫子高高高缠在头顶上,另外一个则是个高大的白人,虽然在海上,依旧西装领带,整整齐齐,很有些洋绅士的派头。
四个人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用的语言很古怪,我完全听不懂。
但从情绪和神态举止上,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分歧很大,尤其是那个白人,语气异常严厉,不停挥舞手臂,用手指点另外三个人,差点把指头杵到三人眼皮子上,那三人气势稍弱,但态度却很坚决。
高尘静再次问我要不要捉活口。
我依旧告诉他不用。
现在是敌人主场,做事不能拖泥带水束手束脚,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既然上船之前的决定是斩草除根,那上船之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我再次潜回船尾舱室,来到船员休息室,仔细打开对讲机,确保高尘静能听到我这边的动静后,点起三炷香插在船员休息室门口。
这香方一点起来,休息室内坐在最角落里的密教和尚便立刻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