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了笑,让开了身体:“你们可以走了。”
孙福源很不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黑兜子,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了一把。
疼,那种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反正就是疼,一抽一抽的,要窒息了一样。
为了这些钱,他得罪了区里差不多一半的实权人物,可现在这些钱,被这些土匪抢走了。
“怎么?”青年挑了挑眉毛,“还想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啊。”
孙福源牙都要咬碎了,很不甘心的走了,钱留在了这里,简直要了他半条命,要死不活的。
“厂长,怎么办?”钟财顺哭丧着脸,眼睛又看不到了,“我购买股份的钱,可都是我这些年,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要是江州酒厂撤资,这些钱都得打水漂,这么多年白辛苦了。”
孙福源眼神好像要吃人:“报警,周安东合同诈骗。”
钟财顺精神一振:“对,他就是合同诈骗,还诱骗我们签了巨额欠条。”?.?????.??
孙福源和钟财顺匆匆的走了,高震和周旺回来,看到了两人离开的背影。
两人进了招待所,来到房间,看到顾青的门没有关,所有人都在呢。
高震进了屋说道:“顾总、刘总,刚才我们看到孙福源和钟财顺了。”
顾青一笑:“你们回来的正好,有点事情让你们去办。”
“什么事?”高震问道。
顾青在衣柜里,把一大摞账本拿出来:“你跟周旺去找兰德,就是兰海的父亲,把这些账本交给他。”
“好!”高震答应一声,看到床上的黑兜子,拿起来有点沉,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才发现,居然都是钱。
“这么多钱!”紧接着想起来,“孙福源要回来的赔偿款?”
“对!”一名青年说道:“我们已经通知孙福源撤资了。”
高震和周旺,把账本放到兜子里:“我们去了,什么都不用说吗?”
顾青说道:“什么都不用说,看了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高震拎着包就走,周旺快步跟在他身后离开。
刘文丽担忧的说道:“我们要不要换一家酒店?”
“没有必要!”顾青微微一笑,“哪个酒店,也没有区招待所安。不过,为了安起见,接下来的几天,你们就不要出去乱走了,吃喝都在招待所,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
说完,顾青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快速拨了一串号码,很快对方接通,传来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歪,你好,请问你找谁?”
顾青愣了一下,紧接着想起来,接电话的是周安宁。
“是宁宁吗?”
“对呀!”老四问道,“你是谁呀!”
顾青笑着说道:“我是你大哥的同事,让他接电话。”
“好!”老四答应一声,“大哥,你的电话。”
“来了!”周安东快步走进来,拿过电话,“喂!”
“董事长,
孙福源把钱拿来了。”顾青把经过说了一下。
周安东笑着说道:“孙福源这个人不但极度贪婪,而且自信心膨胀的厉害。要不是这样,这次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麻袋套在他脑袋上。
但他并不傻,暖气片厂的问题,我们双方出现分歧,而且涉及到过百万的债务,紧接着江州御贡集团的高层,就出了事儿,他很难洗清嫌疑。
所以他说出这些威胁的话,也就是吓唬吓唬我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报警,说我们合同诈骗。
然后利用手里握着的某些东西,威胁兰德这些人,在法律层面上,给我们致命一击。”
周安东敢这么做,说撤资就撤资,是因为公司法还没有实施,对于股东撤资,法律上没有任何约束。
至于合同,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在这法律还不健的年代,要是被人在合同中找出漏洞,他可以再死一回了。
“而那些账本,就是一把悬在孙福源脑袋上的刀,只要给了兰德,孙福源对他的威胁,就不存在了。”
顾青说道:“估计孙福源都忘了,他自己也是满裤裆屎。”
周安东说道:“他自认为擦的很干净,擦屁股纸藏得很隐秘,我们发现不了。”
顾青轻笑一声:“主要是暖气片厂的会计水平太差,做假账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前无古人了。更加神奇的是,孙福源居然对他们如此信任。”
周安东说道:“一个一百多人的暖气片厂,也不需要高水平的会计师,包括孙福源,初中都没毕业。哪怕有那么一点能力的,都不会跑到这个小厂子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顾青刚要挂断电话,周安东说道:“对了,城市综合体的图纸出来了。”
“太好了!”顾青高兴的说道:“正好我明天带回去。”
“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周安东说了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周安东拿出烟,给安丛文和刘占永一根,然后自己点了一根。
“安叔,我爸一时半会出不了院,老四都六岁了,今年必须得上学了,在附近的小学,您有没有熟人?”
安丛文说道:“附近就是灯市口和西中街小学,你想上哪一所?”
周安东说道:“您给个意见。”
安丛文说道:“都差不多,但是灯市口,距离你那套院子比较近。”
周安东说道:“那就灯市口。”
“行!”安丛文点点头,“到时候我打个招呼,直接就能去。”
邓兰霞突然说道:“小琴户口都迁过来了,你们也都迁过来呗。现在还好办点,等过几年,肯定不太好迁了。”
周安东说道:“我没有必要,老四迁过来倒是可以,以后她就在京城念书。”
邓兰霞说道:“小琴的户口都是我办的,宁宁的也交给我吧,很快。”
有人给跑这个事情,周安东怎么可能拒绝,看了看时间:“这都快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对对对!”周孝信说道:“找个大点儿的饭店,今天可要好好喝点。”"青年笑了笑,让开了身体:“你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