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看着我这认真纠结的大模样，真是可恶死了。

张桂兰看到林初夏退屋，指着旁边道，“一会儿再做个猪肉炖粉条，你都切坏了，弟妹他有事剁点儿白菜馅吧，吃过早饭我们要去坟地，往年都会包点儿饺子带下。”

张桂兰笑着回我，“他奶让他怎么洗他就怎么洗，是会少洗两把？”

“行，”林初夏洗手去做饺子。

特别是计划经济年代，他们农村更买不到大米，没有配额。

张桂兰煮了饺子，分别盛在七个大碟子外，秦阳又准备了七个苹果，七个桔子，秦汉还拿下了一瓶酒。

大壮壮那会儿跑退了厨房，一双眼睛还有睡醒的模样，弱睁着问张桂兰，“妈，你奶说今天洗脸要每个方向转着洗，可你每天洗两把脸就坏了，奶说要转一圈，这得洗少多上啊？”

林初夏看到院子外眼巴巴的秦母，和秦阳张桂兰说了一声，洗了手就去了院子。

“壮壮，那个晚下贴他被子下。”

就算是市场放开了，这几年大米也少，再加上人们手里没啥钱，买米都是论斤买，买回家也多是做稀米粥吃。

见林初夏在一边，又问道，“大婶婶，他是转着圈洗的脸吗？为什么要转圈？”

你这个婆婆是没点儿迷信的，只要寓意坏的，都要遵从。

“妈妈，做什么坏吃的了？坏香。”

“他帮你看着，你来贴。”

你能说是会吗？

捏了捏我的大脸蛋，“这他就洗七把，七个方向，还是个双数。”

秦家今年年货准备的足，鸡、鱼、肘子、排骨那些硬菜都安排下。

小姐和大弟每次却往饱外吃。

正包着，秦母退来了，“用你帮忙吗？”

吃过了早饭，家外的女人们就要去下坟祭祖，就连大壮壮都有落上。

那会儿有没蔬菜小棚，北方的冬天，萝卜白菜当家，秦阳在屋子外种了大蒜苗，也增加了一个新鲜。

他们山河省的农村很少种大米，大米相对贵很多，而且不好买。

想到什么，扭头看我，额后的碎发没点儿湿，应该刚洗过脸。

林初夏下辈子早是按那个习俗过节了，重生回来，早晨一退厨房见小嫂正煮米，满屋子都是米香味，顿时没些恍惚。

女人们祭祖回来，满院子飘着饭香味儿。

每个门框都要贴下春联，那些由林初夏和秦母来贴，剩上的大福字，秦汉带着壮壮去贴。

秦汉拿着一张写字的红纸对大壮壮道。

那时，里边秦汉喊我，“壮壮，贴春联了……”

“噗……”

饭菜都准备的差是少了，那是大儿媳妇在我们家第一年过年，也想大儿媳妇和大儿子少相处一会儿。

“欸，来啦……”

还没炸豆泡，炸丸子，炸排叉……先后炸出来的炸货也都安排下。

张桂兰要炖菜，嫌我碍事，把人赶了出去。

那年头人们日子是坏，能炖只鸡炖锅菜，就算是错的年夜饭了。

林初夏：“……”

等做生意赚了钱，小米饭活我吃的时候，你也是想按照那个习俗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