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安静下来,萧景亭看了看永安侯,邪气的哼了一声。
“我的人,你使唤的倒是顺手,他倒是听你的。”
“那是因为殿下的人也知道,我所言,是为了殿下好,而且,也只有殿下稍微清醒些,咱们才好共商大事。”
“共商大事?”
呢喃着这几个字,萧景亭语气里尽是讥讽。
他倾身,微微靠近永安侯。
“我的大事,有不少都是你搞坏掉的,你跟我说共商大事,你不觉得可笑吗?更何况,如今我连入朝议事都不成了,我还有什么大事可议?我还有什么大事可商量?啊?”
一想起这些事,萧景亭心里就堵得慌,他做的局,最后赔了夫人又
折兵,反而便宜了沈安宁,便宜了萧景宴……
这口气堵在他心口,都要把他堵死了。
他顺不过来。
永安侯能理解萧景亭的感受。
别说萧景亭身份尊贵,他自来万事顺遂,鲜少遭遇挫折,就算是换做其他人,乍然遭遇这一切,心里不痛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抬手,永安侯轻轻的拍了拍萧景亭的肩膀。
“殿下,离朝三月,不能处理政务,这的确算不上一件好事,但是,事情已然如此了,如何把不好变成好,才是关键。”
“把不好变成好……”
这话说的轻巧,可是,谈何容易?
至少眼下,萧景亭在这不好的处境里,他找不到一点的好处,能纾解自己心中的不快。
永安侯闻声笑笑,“这正是我想跟殿下说的。”
“你……”
“殿下,属下来送茶。”
萧景亭想要细问问情况,这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任辛的声音。
萧景亭停下,随即开口让任辛进来。
热茶已经泡好了,是萧景亭平日里喜欢的云山雪,将茶水和茶盏都一一的放到了桌上,之后任辛就退了出去。
永安侯拎着茶壶,给萧景亭倒茶,袅袅茶香在氤氲的香雾里扩散。
倒好了,永安侯就将茶盏放到了萧景亭边上。
“殿下喝茶吧,喝两杯,清醒清醒,咱们慢慢说。”
“嗯。”
萧景亭仰头一口干了一杯。
那样子,就跟饮酒似的,少了几分儒雅,倒也潇洒。
永安侯给萧景亭续茶,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之前我与殿下有许多龃龉,可细想想,我们之所以会发生冲突,也不过是因为沟通不畅引起的,我们明明在做相同的事,目标是一样的,可却因为心没用在一处,力没用在一处,发生了冲突,两败俱伤,事没成不说,最终反而便宜了别人。而今,我们坐在一块,这些冲突没了,自然求仁得仁,心想事成。”
“少说那些废话,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
“殿下爽快。”
夸赞了一声,永安侯索性也没再耽搁。
“殿下之所以不痛快,不过是因为两件事,一则殿下离朝三月,而这三月里,朝堂政局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对殿下不利。二则皇上给萧景宴和沈安宁赐了婚,殿下最不喜欢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还是都有兵权之人,这也对殿下不利。可我倒是觉得,这两件坏事,综合到一起,落到殿下的身上,这就不是坏事了,而是殿下的机会。”
“机会?”
咂摸着这两个字,萧景亭醉意朦胧的眼眸里,更多了一抹晦暗的神色。
他定定的看着永安侯,不解的询问。
“什么机会?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