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屋子里统共就三个人,她可以装作不知道,小姐昏迷自是不知,日后若是......
若是这位看起来不大正经,却又时而可靠的登徒子‘云公子’日后借此威胁小姐的话......
那她就说这是一派胡言!胡言乱语!
她作证!小姐与‘云公子’清清白白!
心中思量好对策,鸢儿满意地眨巴了一下双眼。
其实‘云公子’也只是看起来不太着调,但真碰上事,十分稳当牢靠。
平日里除了言语上孟浪,行为上似乎并无逾矩,对待小姐这样一个并无瓜葛之人也倾囊相助。
这样一想,‘云公子’真是个好人。
鸢儿睡不着,自己胡思乱想给自己洗了一通脑,又见君临妄对待楚倾瑶温柔呵护之意,心中更是偏了一些。
甚至鸢儿不自觉地想,若是小姐不用嫁与那犁北素不相识风评不好的弃王爷该多好,她瞧着小姐与‘云公子’很是般配。
不行不行不行!
‘云公子’家里可是五个通房三个侍妾丫鬟成群!
她家小姐嫁过去还不是当家主母的正妻,而是侍妾姨娘!
这不成!呸!刚刚真是瞎了眼,小姐与‘云公子’一点都不般配!
鸢儿的脑子里颠来倒去思绪好不活跃,结果想着想着,眼皮子就开始往下耷拉。
原本还掐了掐大腿想撑住精神,奈何夜里寒意实在困顿,没一会儿便冻得脑袋一歪,撑在城墙上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长仁终于带着药回到村院。
鸢儿被长义大力摇醒,揉着眼睛煎药去了,临出门时还不忘瞄床边的两人一眼。
君临妄依旧将楚倾瑶环抱在怀中,毯子掖得严严实实,将人小心翼翼地揽着。
还是鸢儿睡前看到的姿势丝毫未变,甚至不知是不是错觉,瞧着楚倾瑶的脸色都好上不少。
药煎好送进屋,是君临妄用汤勺一点一点怼进去的。
鸢儿瞧着君临妄那生硬甚至强硬的动作,多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喂人东西这方面,这‘云公子’看起来真真的生疏,一点都不像流连花丛的浪子对于喂女子东西的娴熟和温柔。
不过看起来,面上不耐烦极了,手上的动作却尽量放轻了,甚至有些无措。
一碗黑漆漆苦兮兮的药汤灌下去,楚倾瑶半梦半醒间垂头就想作呕。
君临妄闻着那药汤味都险些吐出胆汁,自然也知道她有多么难受。
揽在她腰间毯子外的手掌微微用力向下贴去,隔着毯子运功,轻轻按住楚倾瑶胃部渗入内力。
楚倾瑶胃中一暖,面色先是猛地苍白,待捱过那最难受的劲儿后,胃中无尽暖意,脸色也红润些许,紧拧的眉心缓缓松开。
见她神色松快些,鸢儿也松下一口气。
君临妄扫了眼窗外的天色,又低头看了看楚倾瑶的状态,低声吩咐长仁长义收拾马车,准备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