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似乎并不在意楚白山是否徇私舞弊或贪赃枉法,这段时日也没再提过如何处置。
她爹爹,似乎被圣上遗忘在了大狱一般。
这样也好,狱中虽不比外面,但至少能免去大半危险。
并且在卢婶婶和卢伯伯尽量打点之下,狱卒等人大部分,对楚白山也稍有照顾,不曾虐待。
与此同时,楚阔也有了消息。
楚阔不知怎得,被城防军中一人带出了军营,眼下只知是安全的,但并不知被带去了何处。
严春宜的这一封,就更加让楚倾瑶喜上眉梢。
信中提到,既然靳小少爷是信得过的人,那她日后信件便不会再顾左右而言他。
信里开门见山,那些证据并未交给丞相府有关之人,已经呈给圣上,只是圣上不甚在意,扣押了证据没有审查的打算。
裴淑婉似乎搭上了大皇子,贺子言成堆礼物送入裴府,但她却时常看见裴淑婉悄悄从角门上了大皇子的马车。
信中最后一件事,便是户部尚书被查抄一事。
严春宜毕竟是刑部侍郎的女儿,而查抄户部尚书的证据,是刑部尚书早朝当着众朝臣的面呈上的。
刑部尚书这一步颇有些迅疾雷风,就连她父亲刑部侍郎都没察觉到半点风声。
这一招实在诡异。
严春宜甚至信上直接表明猜测,她父亲说,刑部尚书背后恐怕也另有其人。
楚倾瑶看着末尾那句‘众皇子皆疑点重重’,脑中不禁冒出君临妄的身影。
他自称是云公子,自言身份是皇商。
出手阔绰多倍价格买下五进三出的宅院,穿戴用具皆不为凡品。
表面上性子看似吊儿郎当风流孟浪,可他内里绝不是简单的纨绔流氓。
那种城府颇深的感觉,她曾在父亲身上见到过。
但最让她意乱神迷的,还是那颗夺目的泪痣。
妖冶,勾魂。
总是扰她心魂,让她不自觉想起儿时仅见过两面的那位三皇子。
发觉自己居然又在出神想他,楚倾瑶连忙甩了甩头。
坠玉银钗的流珠甩来甩去,惊得一旁鸢儿打盹的噌一下站了起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头疼了?奴婢这去给您找郎中!”
“等等!鸢儿你回来。”楚倾瑶连忙叫住她,“我没事,你别动不动就这般紧张。”
鸢儿迟疑地回来,摸摸她的额头。
“小姐,您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楚倾瑶重重点头,这才打消鸢儿的顾虑。
“好,那奴婢去准备午饭,您这公事看一会儿歇一会儿哈,您仔细着眼睛。”
鸢儿再三叮嘱,被楚倾瑶轻笑着推出门去。
余下的信,来信之人便冗杂了些。
楚倾瑶先简略回复了两封,剩下商量对策的信,她打算下午思索一下再说。
午膳刚端上来还未动时,君临妄又来了。
这回不等楚倾瑶出言询问,他就娴熟自若地坐在她对面。
见她盯着自己,还坦然道:“怎么?本公子今日格外英俊不成?竟引得楚小姐这般出神的盯着?”
楚倾瑶抿唇,扯出一抹假笑垂眸不语。
还是熟悉的自恋感。
并且依旧想一出是一出。
“楚小姐平日里都不愿多赏云某一个眼神,莫非真是云某长相不堪?”
“没有,云公子英姿绰绰,仪表堂堂......”
“你看你看,你又敷衍在下。”
楚倾瑶:......
她能不能把汤扣他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