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与狼共枕(上)(2 / 2)

“鬼你个头!我们来撞财神的!”李仰天来到卢佩珊面前主动行礼问好:“卢小姐是吧?小弟李仰天,是阿豪的舅舅。听说你和阿祖过来看我外甥……”

卢佩珊挎着陈继祖左臂,微微一笑:“久仰大名了。我是阿祖女朋友,大家自己人,就不用这么客气。”

骆志雄沉吟着说道:“我看报纸上……”

“报纸上说什么不用理会,我们人就站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骆先生对吧?我见过你的。想做工厂大厦,不一定非要和那些人合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谈。不过今天没空。”

彩姑微笑道:“别理会这些人,他们眼里只有钱。卢小姐摆明了是有事做,你们就不要拦着人家。”

李仰天连忙问陈继祖:“我们船下水的时候,卢小姐会不会参加剪彩?”

“一定会来。”

看着两人身形消失,高森才缓缓开口:“阿祖玩的是不是太大了?朱家俊有头有脸,搞他老婆,这是结死仇。”

骆志雄不以为然:“女人娘家也不是等闲之辈。朱家半斤卢家八两,谁怕谁?连她都无所谓,其他人何必操心。年轻人有魄力,我相信他可以做成大事。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彩姑自言自语:“我看还是要给林小姐打个招呼才好,那小姑娘人很不错的,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老公做了什么。”

法拉利开出城寨,并没有真的开上飞鹅山,而是开到了柴湾。

卢佩珊既然都已经做好上飞鹅山的准备,到柴湾也不会害怕。只是觉得奇怪

,不明白来这里的用意。

“这里是我的地方,当然要带我喜欢的女人来看一下。我知道,在你们有钱人眼里,这里和垃圾没什么分别。但是在我看来,这是我的风水宝地。我虽然穷,但不会穷一辈子。就算没有宝岛的资金,靠柴湾我一样可以富贵!”

“什么叫我们有钱人?你要和我划清界限啊?”

沉浸在爱情中的卢佩珊,微笑着和陈继祖打趣。

“我们在一起,我的就是你的,还分什么你我。我也认同你的观点,如果我不看好这里,之前就不会和丁成材争,我们也就不会认识。那时候你的样子好凶。”

“所以你就让黛西寄一本小流氓给我对不对?我这次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小流氓!”

两人笑闹着,从工地来到福和酒楼附近的小旅馆门外。

这座小旅馆建成还不到半个月。

其建立的原因,还是因为之前开香堂收门生那次。几个社团大底不想酒后回家,又找不到住处,只能去撬那些建筑商的门。

现在手上有了资金,为了避免旧事重演,陈继祖特意拿钱出来,搞了这个小旅馆。

虽然旅馆最初目的是为社团大底休息服务,但正常情况下,这些社团高层肯定不会在这里过夜。旅馆的主要客户,是附近屋邨内痴男怨女以及社团底层烂仔飞女。

这些人要么是地下恋情,要么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如果在自家搞,很容易被抓包或是被邻居说出去。这个自己人经营且收费便宜的小旅馆,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虽然出身豪门,没经历过这些,但是眼睛不瞎。看着进出人群的状态,卢佩珊也能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她的双颊滚烫心乱如麻,大脑更是一片空白。虽然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几乎是被拖拽着进入房间,直接被推在了床上。

房间的隔音差得要死,隔壁房间男女的鬼哭狼嚎听得一清二楚。

卢佩珊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很快也会发出同样的声音。

看看身下半新不旧的床单,就觉得环境、氛围、场所什么都不对。一件理应美好浪漫的事情,怎么变得如此的……肮脏?

就是肮脏!

没有鲜花、红酒、烛光,连告白都没有。

简陋的旅馆,肮脏的环境,还有呛人的灰尘。

自己的第一次,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

看陈继祖已经动手脱衣服,卢佩珊开始害怕,蜷缩着朝着床脚躲。

“怎么?反悔啊?还是想要玩角色扮演?没问题,我肯定可以演好色魔这个角色。”

“不是……,我不是要拒绝你,只是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里环境太差了,我没有心情。你在九龙塘不是买了别墅?”

“我也知道九龙塘的环境更好,但是也更容易被你老爸或者朱家俊找到。你该不是想我们做到一半,忽然有警察冲进来抓我吧?我带你来这里,是希望你看

到我最真实的一面。深水埗比柴湾没好多少,我就是从这种地方出来,现在也在这种地方打拼。这里和半山,注定是两个世界。我来自这里,身上永远会带着这种地方的底色。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虽然是白天,但是小旅社采光很差,房间里又没有开灯。些许的阳光照进房间,落在卢佩珊身上,把她包裹在光圈中。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陈继祖所在位置一片黑暗。以至于看不清爱人面目,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鼓起的肌肉,半似王子,半如妖魔。

她恍惚间觉得这个男人从知心爱人,变得陌生且令人恐怖,尤其随着他一步步走近,这种恐怖的感觉越发强烈。预想中的甜蜜和爱情,都已经被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感所压倒。

脑海内,两个一直作战的卢佩珊,意见空前一致,同时高喊:逃!逃得越快越好!

不对劲……自己应该逃走的。

可如果逃了,自己出来还有什么意义?而且现在这个时候逃走,就等于给这段感情宣判了死刑。那不是成了出尔反尔?

自己一向相信理智,但是这次……决定破例。连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

他当时没有松开我,就不会害我。

肯定是这样的。

已经脱光衣服的陈继祖已经如同猛虎扑向羔羊,把卢佩珊牢牢压在身下。

“思考时间结束,你已经没机会反悔了。”

“等……等一下,去洗澡……好臭啊……”

“我要你记住我的味道。它不完美,甚至可能很臭。但是这样才是最真实的我!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就算是神,也不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对了,戴上这个。”

那枚订婚戒指,又回到卢佩珊手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归还戒指,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

一团乌云从远方飘来遮住太阳,房间里的光全部消失。

卢佩珊紧张的闭上眼睛,任凭摆布。

衣服一件件被扯下,内衣甚至是强行撕开。

阵阵酸臭味道扑鼻,她仿佛又回到了金陵大厦那个垃圾笼。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嘴巴就被堵住。

木床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动静,猛兽咆哮,得意且张扬。

过了不知多久,卢佩珊终于摆脱束缚,可以张开嘴巴。

脱口而出的不是求救或者呻吟,而是酣畅淋漓地叫声。

半山女孩的矜持,败给了深水埗少年的野蛮,也败给了自身的欲望。

她的叫声和隔壁屋邨女孩的叫声并没有任何分别,都是那么发自本心,也是充满了欢愉滋味。

从痛苦变得快乐,逐渐沉沦,享受着这种粗野,并认为这是专属的爱情表达方式。

味道、环境都不重要,只要人没问题,哪里都没有分别。

她的视线所及,房间似乎重又充满光明……

济民置业董事长办公室内。

陪伴了卢济民二十几个春秋的玉观音碎裂一地,碎片被茶水浸泡,污浊不堪。